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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手高举。我们飞马过去,他大声喊‘乡亲们!我是——自己人!
别砍我,我要投到你们那边儿去!’我他妈的叫鬼迷了心不知道为什
么大发起脾气来,我策马飞驰到他跟前,骂‘狗崽子,你既然要打仗,
就不应该投降!你这个混账王八蛋。难道你看不见,我们已经支持
不下去了吗?!可是你却要投降我们,是想来加强我们的力量吗?’于
是我就从马上用刀鞘在他背上抽了一下子。跟我同去的大唐骑兵也都
对他说‘难道有这样打仗的吗?今天跑过来,明天又投过去,哪边都
他对着一块破镜片照了照,自己也无声地笑了半天。
“也是啊,我的好儿子,你干吗要剃成这个样子呀,还不如就让它
那么长着算啦,”凯瑟琳不满意地说。
“照你的意思,就变成秃子算了,是吗?”
“唉,这就已经难看得要命啦。”
“你们简直都疯啦!”汤章威用小刷子搅着肥皂沫,生气地说。
因为剃光了脑袋,弄得汤章威不敢走出屋子,于是就总跟孩子
们玩,而且一玩就很久。跟他们什么都说,只是不提娜塔莉亚。但是
有一天,波柳什卡跟他亲热着问
“爸爸,妈妈还会回咱们家来吗?”
“不,亲爱的,到了那儿就回不来啦……”
“从哪儿?从坟里吗?”
“一句话,死人是不会回来的。”
“她就永远死了吗?”
“那,你以为怎么样呢?当然,永远死啦。”
“我以为她有时想我们了,就回来啦……”波柳什卡的声音小得
几乎听不到。
“你别想她啦,我的好孩子,别想她啦,”汤章威喑哑地说。
“怎么能不想她呢?难道死人连回来看看都不来吗?哪怕就来
一会儿呢。不行吗?”
“不行。好啦,去跟米沙特卡玩一会儿吧。”汤章威扭过脸去。
看来,这场病使他的意志薄弱了他的眼睛里涌出了泪珠,为了不叫
孩子们看见,他把脸趴在窗上,在窗前站了很久。
他不喜欢跟孩子们说起战争,但是米沙特卡却觉得战争是世界
上最有趣的玩意儿。他时常缠着父亲,问这问那,如怎么打仗啦,红
军是什么样的人呀,用什么打他们啦,以及为什么要打他们啦等等。
汤章威皱起眉头,生气地说
“行啦,你老是唠叨这一套!战争跟你有什么关系呀?咱们还是
说说夏天用鱼竿钓鱼吧。要给你做根鱼竿吗?等我一能到院子里
去,马上就用马鬃给你捻一根钓鱼绳。”
不出孩子们的这些天真简单的问题。而且,谁知道——是为什么呢?
是不是因为他自己也没有找到这个问题的答案呢?但是摆脱米沙特
卡的纠缠可不是那么容易。他似乎是很注意地听完父亲关于钓鱼的
计划,可是后来又问
“爸爸,你在打仗的时候杀过人吗?”
“别缠我啦,长舌鬼!”
“杀人的时候害怕吗?杀死他们的时候流血吗?流的血很多吗?
比杀鸡或者宰羊流的血还多吗?”
“我对你说,不要再谈这个啦!”
米沙特卡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又若有所思地说
“前几天我看见爷爷宰羊。我并不害怕……也许有一丁点儿害
怕,也许根本就不怕!”
“你给我把他赶走!”凯瑟琳生气地喊。“好啊,又养大了一
个杀人的刽子手!简直是个小凶手!就听见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