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郭显良也是此次使臣之一,这“最后的午餐”郭显良自然也在席。
为了不叫郭显良认出来,成雪融便换了男装、易了容,乔佚也换了张脸,假借幕僚身份,凑了番热闹。
其实,挺无聊的。
想说的话不能说、想吃的辣不能吃,成雪融坐了一会儿就觉得没意思,找个借口溜了。
百无聊赖决定回屋睡觉,董志林从席上追了出来。
“姑……这位先生!”
董志林喊住她,看看左右无人,迅速地跪下,给她磕了三个头。
“殿下,微臣要走了。”
“郭老七一直要求天亮就出发回国,但微臣为了给您磕头、跟您告别,坚持午后出发。”
“此一别,不知相逢何时。微臣会在灵瑞寺为殿下供一盏祈愿灯,愿殿下长命百岁,天涯海角自逍遥。”
成雪融扶了董志林起来,对他笑笑。
“你有心了,灯记得要供,还要记得帮我告诉梁姐姐,我过段时间回去看她。”
“是。”
“其他的,什么都不能说。”
“……是。”
“回去吧,你堂堂一个‘太子殿下异姓兄长’,咳咳……连郭老七那个‘超一品军司大臣’都要坐你下首的人,出来太久引人起疑。”
“是。”
董志林回席了,成雪融傻乎乎看了好一会儿雪,决定要回房时,看到乔佚也走了出来。
她正要喊,又看到杜仲、杜衡紧跟着也出来了。
是了,就如同董志林要给她磕头、跟她告别一样,杜仲、杜衡也想给乔佚磕头、也想跟乔佚告别。
她不想打扰,就自己先回了房。
房里的炕一直烧着,暖呼呼的,成雪融抱着鹅绒被,心里沉沉的,没一会儿也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天又黑了。
睡的比醒的还多,为此成雪融很忧郁,抱着鹅绒被发愣。
没发愣多久,她习惯性地又咳了,咳声引来了乔佚。
“醒了?”
“嗯。”
“不开心?”
“一点点吧。”
“为什么?”
“因为睡太多了,浪费时间……”
成雪融说着,抬头看乔佚。
“无双,咳咳……我想做些有意义的事。”
“嗯,比如?”
“平大夫的秘密!”
乔佚摸着她的头,失笑。
“你是想八卦吧?”
“咳咳我不管,我就是想!无双,你别跟我说,你没看出来平大夫很有问题。”
“是有问题,江离、当归对他过分尊敬、过分小心了。”
“正如江离守护着一个秘密,我觉得当归也守护着一个秘密,这个秘密就在平大夫身上。”
“说到当归,他已经出发去北阴山为你寻药了,平大夫也劳心劳力为你诊治……雪儿,无论江离、当归,还是平大夫,他们对你我都是真心真意、尽心尽力,我……不想探究他们的秘密。”
“嗯……”
成雪融张臂圈住乔佚,闭眼笑着,感受着这个清冷男子内心深处温暖的热度。
他只是面上不显,其实他把每个人都放在了心里,切身处地地为每个人考虑。
“咳咳,无双,你要这样想,你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呢,并不是令人反感的八卦,而是作为兄弟最实在的关怀。现在江离和当归闹得多不愉快啊,你帮他们和解和解,不应该吗?”
“……”
“咳咳,我知道你问了江离、但江离啥也不说,其实我也问了当归、但当归也是啥都不说,这让我们根本无处下手。终于,来了个平大夫、眼看着就有破绽,你说你不探究探究,你对得起兄弟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