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了起来，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要说什么。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韩江才勉强的振作了起来，严肃认真的看着乔悦说道：“小悦，咱们得先确认这件事才能对症下药。这么多年了，我真的从来没有发现，更加没有怀疑过他，他表现得太正常了。他这样只怕是不会愿意接受治疗，说不定还会反咬一口说我们怀疑他，不相信他。”

乔悦蹙着眉心，“可是要怎么确定？我们连他是什么时候开始不正常的都不知道。”她抬眸看着他，“韩江，你再好好想想，想想以前……大学之前的事，他有没有哪个时间段是比较反常的，或者是曾经做过什么让人怀疑的事，又或者是身边发生过什么令人意外和惊讶的事，他有人格分裂，不可能真的从来没有暴露过的。另外一个程睿曾经一定出现过，只是大家都没有发现而已。”

不可能真的毫无痕迹的，只要发生过，就一定会留下什么痕迹。程睿这样绝对不可能是最近一两年，或者是当年她离开之后突然变成这样的。应该是在更早的时候，甚至……会不会是……乔悦忽然想到了什么。

她猜测道：“韩江，你说……有没有可能在他小时候，程家出事之后他就……”

韩江惊悚的看着她，“这不可能！小悦，你知道当年他和阿姨被赶出程家的时候他多大吗？才几岁，刚上小学啊！要是那个时候就不正常了，那阿姨怎么可能会没发现？”

乔悦紧紧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之后慢慢的摇了摇头，“不一定。当时他和伯母被赶出程家，如果那个时候他真的有什么反常的地方，伯母就算察觉到了，可能也不会多想。毕竟刚刚经历过了那样的变故，对一个孩子来说，承受不住，有些反常也是可以理解的不是吗？”

她慢慢的说着，“如果他真的是那个时候就开始的，一开始肯定不会太严重，他毕竟才是主人格。后来心情慢慢平复之后，亚人格消失，在外人面前就有可能成了他终于接受了现实，重新变得正常了，那就没人会怀疑什么了不是吗？”

韩江心一颤，仔细想想似乎还真的是这么一回事，完全解释得通。

“可是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长的时间，阿姨怎么会一点都没有发现，而且我也从来不觉得他哪里不对劲啊！从初中我转学到他的学校，我们重新混在一起开始我们一直是朋友，基本上就没有分开过。我从来……不对！”韩江突然想起了什么，表情一变。

乔悦立刻紧张的追问道：“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快说啊！”

韩江面色异常，犹豫了一下才说道：“我记得初中的时候，初一，有一个经常欺负程睿的人，后来突然就不来了。一开始大家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后来才知道那个人不知道怎么的被人打成了重伤，在医院躺了两三个月，听说一开始还差点就死了。”

“那个时候我们都在讨论这件事，我当时知道了，还笑着跟程睿说估计是报应，连老天爷都看不过眼了。当时没留意，现在回想起来程睿那个时候的反应……很奇怪，他还说了一句，说什么哪里有什么报应……我当时没多想，可现在……”

他抬眸定定的看着乔悦，“小悦，你说那件事会不会其实就是程睿做的？或者该说是另外一个程睿做的？不然的话为什么当时他一点惊讶之情都没有，好像早就知道了一样。而且过了几天之后他的情绪突然就有些不正常了起来，时常看着某一点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话也不说一句，好像还问过我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但是时间太久了，我忘记他当时问过我什么了。”他有些懊悔的说。

他只是记得他那段日子言行间和平时相比的确是有些不同的，更加的沉默，更加的阴郁低落，有时候一天下来连一句话都没有。也怪他那个时候年纪小，大大略略的，心里觉得怪怪的，可是却没有多想，转眼就把这点奇怪的感觉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