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2 / 3)

的背影笑了笑。

就在少年人打算转身回院落的时候,远处驶来辆马车,两匹枣红色的骏马套了缰绳,其后是梨花木的车厢,其上彩绫飘荡,罩帘上绣有大大的田字。

孙伯求诗词实在算不得什么麻烦,现如今来的马车才是真麻烦。

马车上驾车的是位身穿绫罗的小姑娘,看起来年仅十七八而已,可脸色却阴沉的很,仿若谁都欠他百八十锭银钱。

这人钟鸣认得,她是田行健的贴身丫鬟,笑笑,生了一副阴沉脸,却又偏偏叫这名字。

田家大公子家大业大,丫鬟仆人自是有不少,可唯独喜欢这个小丫鬟,平时无事之时,上街都要带着她。

如此说来,田行健今日来找钟鸣不是来找茬的。

找茬打架,斗法论道,田行健从不带丫鬟,只带他白玉京的师兄,黎阙。

在钟鸣思索间,马车已至篱笆小院前,笑笑勒马停下,低声道“公子,我们到了。”

只听马车里传来田行健懒洋洋地应答声,他撩开罩帘,打眼就看向钟鸣的篱笆小院,并捏鼻道“钟鸣,你还是这幅糟心的模样,偏要与臭鱼烂虾住在一起。”

钟鸣笑了笑,道“鸡笼鸭社的地方,还能有幸使得田大公子光临,田公子也真是委屈了。”

两人见面就对呛,钟鸣不想让这麻烦找上自己,田行健则是骨子里看不起淤泥村的贫民,他认为人生而便已划分三六九等,像他这种高贵的人,不应该与淤泥中挣扎的人碰面。

即使是那些贫民多看他一眼,都是对他的侮辱。

可人生总是稀奇,偏偏这样的田公子认识了钟鸣,这个似是腹中有金玉,外表却是淤泥的少年人。

若不是钟鸣的缘故,田行健一辈子都不可能下榻入淤泥村这等地方。

田行健捏着鼻子下了马车,身后还跟着身着蓝衣的黎阙,黎阙单脚站在田行健的肩膀上,只是盯着钟鸣看了两眼,并未做声。

他那双蓝色眸子古井无波,钟鸣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田公子出行,带了贴身丫鬟笑笑,又带了自己的师兄黎阙,只有一种可能,找钟鸣过招。

此间说的过招并不是指打杀,而是指棋盘上的厮杀。

年前大雪封山,淤泥村没有粮食吃,钟鸣带了梁黑子去田府换粮食,金银珠宝自是不入田公子的法眼,但钟鸣听闻田公子喜好新鲜事,特别是玩耍之物。

于是便带了一柄如何也吹不响的笛子,还有他亲自刻画的象棋去找这位田公子。

有新奇玩意做饵,明知这是个套,田公子仍是笑哈哈地跳进去。

粮食钟鸣是换回来了,但也许了田行健一个承诺,与他要下九局棋盘。

前面三个多月,已经下完八盘,也正是因为象棋上两人手谈,所以钟鸣才能在衙门时认得田行健。

这最后一盘棋已经拖了好长时间,自打柳成荫大闹边陲镇,这位田公子便窝在家中,没有在露过面,连他最爱的泓香阁也未曾去过。

不知今日田公子是起了什么雅兴,竟然亲自到淤泥村找钟鸣下棋。

下马之后,田行健捏着鼻子道“钟鸣,你与我还有一局手谈之约,可还记得?”

“自是记得,我许过别人的诺言,不曾忘记。”

钟鸣点点头,他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让田行健进院子。

旁边的丫鬟笑笑从车厢里拿出棋盘,走入院中,熟练地在石桌上将棋盘摆好。

田行健和钟鸣都在石桌旁坐了下来,田行健手持将子,道“我们有九局之约,先前八局,我与你七负一平,近日我琢磨了许久,想来能有七分把握赢你,便来找你。”

这田公子是聪颖之人,他的小麒麟称号不是浪得虚名,论起手谈的本事,那也是一绝。

这时代先前没有象棋,这只是钟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