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1 / 3)

钟鸣谨记郭先生临行前的忠告,不闻不问,足不出户,不在将要波涛汹涌的浪潮中惹事。

可有时候你不想找麻烦,麻烦却来找你。

第二日上午,钟家篱笆院内。

钟鸣亲眼目送斐大成他们扛着锄头去了城东垄上,确定那群小青皮不会给他去惹事,又看着梁余骑了马进城,去校尉府进行操练。

钟鸣才放下心来,回到院中练刀。

刀练到一半,孙老头双手拢袖进入院中,他进到院中也不作声,随意坐到石凳上,看着少年人练刀。

待到少年人一招卷黄沙,将那草地上的野草绞的根叶横飞,孙老头才笑道“小钟,我看你这段时日刀练得不错,已经远超老头子我了。”

“哪有,孙伯谬赞了。”

钟鸣笑着收起刀,嘴上谦虚,心中也很自豪。

的确,这段时日他的刀练得好,仅凭卷狂沙的招式,与孙老头也不相上下,特别是刀练久了,便能摸到那玄之又玄的东西,大概是称之为刀意的境界。

卷狂沙的刀劲意在浑厚刚猛,少年人已经理解了六七分。

任何事情都讲究个天赋,在某些方面,钟鸣的天赋也是有过人之处,不仅因为少年人聪明,还因为他是后世人,有许多刁钻的角度可以去理解问题,这一点是当代旷世奇才也不可比拟的。

钟鸣将刀横放在石桌上,给自己倒了杯茶水,也给孙老头倒了杯,他问道“孙伯,你今日找我有何事?”

孙老头一般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他喝了两口茶水,便道“也无甚么大事,明日不是清明了嘛,我这不寻思着明日准备去荒山岗祭拜,告知你一声。”

钟鸣笑道“这等事情孙伯你权操办就行了,不必告知我。”

孙老头摇摇头道“不行,你是村中村记官,祭祀是大事,必须告知你一声,况且,明日你还有要职在身。”

钟鸣微微蹙眉,他可没听说祭祀还有他的事情,于是问道“我有什么职责?”

孙老头答道“祭祀要有人念祭词,我思来想去,咱们淤泥村也就你能但其大任,其他人都不行。”

心中略有疑惑,钟鸣又问道“抡起辈分,我只是个后生小子,念祭词这种事情不应该孙伯你来吗?”

咳嗽了声,孙老头喝口茶掩饰自己的尴尬,道“这祭词我也没念过,问村中老人也没人谁能说出个一二,我这不是想着小钟你懂得多,兴许知道这祭词怎么念。”

说了半响,钟鸣也明白过来,原来是孙老头不知祭词如何念,这是向自己请教来了。

让钟鸣去行祭祀,这的确不合乎礼法,钟鸣思索片刻道“我看孙伯您想的不妥,按照礼仪,我的辈分不够,不如这样,我写首祭祀用的诗词,到时孙伯你去念。”

“如此甚好!”

见孙老头眉开眼笑,钟鸣就知道,打一开始,孙老头就是抱着这个念头来的。

求词一事还是简单,钟鸣让孙老头稍等片刻,他到屋中取了笔墨,再回到小院中时,执笔挥毫,洋洋洒洒数十字,写完后,钟鸣吹过墨迹,递给孙老头。

孙老头接过宣纸,盯着看了半响,又讪笑道“这,小钟你写了,我也不认识啊!”

钟鸣笑了笑,将宣纸铺在石桌上,教孙老头念道“我将我享,维牛维羊,维天其右之。仪式刑唐王之典,日靖四方。伊嘏唐王,既右飨之。我其夙夜,畏天之威,于时保之。”

教孙老头念了几遍,确认孙老头都记下后,钟鸣才笑道“这本是前陈的高祖祭天时所念,我稍作修改,我想用于祭祀也不错,总之都是求风调雨顺,太平长安的意思。”

嘴里不停叨念着那首《我将》,孙老头十分满意,拿着宣纸自我陶醉,连走时都没给少年人打声招呼。

看着孙老头如同孩童学诗那般,钟鸣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