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地扫视各处,茶香混着果点香气,她的视线最终停在燕裔身上。
燕裔安静地坐在甜豆旁,长指稳稳地托着孩子的后脑勺,动作温柔。
另一只手慢慢撕开松子糖纸,将糖块一粒一粒剥好放入掌心。
他语气淡然中隐含耐性:
“知道为什么松子能这样藏壳吗?”
指尖轻推糖壳,
“自然生里的壳保护着里面的仁,像我们现在把院门关着——安全,知道吗,要随手关门。”
声音不大,院外飘进来的微风将话语衬得清晰。
甜豆仰头,每吐个字鼻尖就翘起一点,奶声奶气地点了点头。
空气里浮现一阵甜意。
燕裔垂眸盯着她,短暂地沉默,唇角刚柔和些许:
“不许乱跑,也不能信陌生人。”
话音落下,他手指熟练地掰开糖纸,
把半颗糖递给甜豆,动作里透着轻微的克制。
阳光从院中洒在他侧脸,轮廓清晰,莫名让人觉得安定可靠。
他刚才说话的严肃,此刻在环境和动作衬托下已变得淡雅,
使氛围从警觉过渡到舒缓。
司郁捕捉到画面里无声的温情,嘴角不经意抬起。
她神情冷淡而控制得当,只是下意识调整坐姿,
双腿交叠,额侧点着槐树影下斑驳的阳光。
吴澜用夹子夹了一块新鲜柠檬塔,动作利索,
将甜点安放在司郁手边,声音轻缓:
“刚做好的,好像还热着,你要不要试试?”
他说完用筷头整理了一下盘子边角,
目光专注,期待回应。
司郁挑眉望他,“你就不怕再被说成温室管家?”
声音里微有打趣。
吴澜撑着杯沿,指尖在瓷面上停留了一瞬,才答:
“总要有人专门占点贤惠的名额。”
说话时动作略松,呼吸沉着。
而且他并不介意成为司郁的管家。
张佳栋终于忍不住,坐姿往前倾,声音提高些插话:
“司郁,你该学着给人家点回应,咱们澜哥多实诚,别光顾着吃啊?”
他故作正经,手却又按在桌布边,停了一下才平复。
司郁依然没理他,只是一双杏眼微微半眯,睫毛低垂,瞳色变得幽深难辨。
她盯着燕裔,没有移动目光,慢条斯理地挑起一块细糯糕点,
于唇畔停留片刻,呼吸均匀,动作不疾不徐,随后才咬下一口。
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一点恣意。
燕裔指节分明,缓慢地将甜豆半蓬松的小头发一根根捋顺,动作轻柔。
甜豆偏着头不太配合,他另一只手自然按住小孩肩膀,姿态显得稳当。
淡黄色日光静静洒在他们身边,映出发丝细微的轮廓和他衣袖整洁的褶线。
侧眼见她咀嚼迅速、脸颊鼓起,燕裔语调压得更低,声音像被屋内的安静氛围裹住:
“嚼慢点。”
室内寂静里,这句话没有刻意加重,也无刻板的命令色彩,更像是一句习惯性的提醒。
他说话时,眼尾余光余留在司郁动作间,
难辨其情绪中是否掺杂了责备,只剩下克制的清冷。
司郁舌尖绕过牙缝,说话带着点拖音,
“你担心什么,小朋友才会呛到吧?”
她说完,唇角沾了芝麻渣子,下意识用指尖飞快一抹,
目光随即擦过燕裔,
俯身为甜豆把毯角拉好。
视线掠过那床毯子,熨贴得平整,四角齐整,两边严严实实贴在孩子身体两侧,
连抽褶的位置都对得齐全。
毯子下方,燕裔长臂保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