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佰肆拾陆·没有注意脚下(上)(2 / 3)

理来说,如她这样在觐见天使的道路上行走这么久的人,处理一个看起来并不算太复杂的‘人’根本不会花费这么久的时间,这些颜色本身存在的非自然就足以让一个人的理智接受强烈的冲击,颜色——对的,就是颜色,这些颜色能够模糊一个人视野之中的距离感,也能够让一个人逐渐丧失基于现实的锚点概念,这么一段时间过去之后,这个男人却仍然生龙活虎,这本身就意味着一种不自然。

这个男人的身上没有被扭曲的痕迹,也没有被非自然改变的痕迹,他理应没有到达那个地方,那……他为什么还能够保持正常?

“……异端。”她说。

这个男人的思想本身就已经被扭曲了,他极大可能是一个异端,不论这个男人有没有这样子的自我认知,他的思想已经被那些被污染的存在影响到了,所以,他才会在这种情况下保持一种临时的理智,这是一种临时的疯狂,也有可能是一种持续性的疯狂,不管怎么说,只有这样子的解释才能够说明这个男人此时为什么仍然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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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指收紧,嵌入到工具之中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

她能够感受到工具之中灼热的温度,手中的‘画笔’在渴望着更多的色彩,更多的修正,她能感觉到颜色的收缩,不过不要紧,现在的颜色还没有到达需要补充的程度。

她看着拉瓦在空中调整姿态,看着他腰间的伤口泼洒出的猩红在斑斓的色彩中挣扎、汇聚,那个男人已经知道了这些颜色的某一种‘因素’,他在试图召回那些属于他自己的红色。

不要用杀死一个人的思想来进行下一步动作,应该用杀死一个异端的思想来进行下一步。

“我所信仰的天使。”她说。

卡米尔手腕猛地一抖,工具尖端在画作上划出一道弧度,这一道弧度并不是朝着拉瓦而去,而是刺向那些连接着他、试图将他拖拽出色彩的绳索——那些绳索是拉瓦手中武器的一环,那连接着拉瓦和鱼叉的绳索,是必须破坏掉的动作。

她要将一切的争斗拉回到自己最擅长的地方。

下一张。

绳索猛然崩裂,其中的一节被搅入到了色彩之中,不过,红色终于回到了拉瓦腰间被破坏的地方,在这一次的画作之中,拉瓦腰间缺失的部分得到了一次补充,同样的,断裂的绳索是他需要付出的代价,在这样短暂的时间之中,他只能够保证自己所需要的一件事物。

时间是不确定的。

这些画作被凝滞的时间间隔是不固定的,在过去的几次计算之中,在他在心中计算的时间之中,这些间隔是不同的。

——叮。

一种光泽在这些颜色之中流淌起来。

同时,他感受到一种灼热的温度,炽热的温度,这种温度就像是用某种火焰舔舐着他的皮肤,而同时,在这些光泽出现的时候,他的身体之中产生了一种本能的厌恶。

“肉烛……你对肉烛有反应。”拉瓦听见了卡米尔的声音,“你是一个异端。”

颜色遮盖住了他的视野,而紧接着,他听见了一种金属的声响。

咔嚓。

本能和对危机的预感让他抓住了绳索残留的部分,将那一把鱼叉抓在手中,一,二,三——碰撞感再一次出现,然而这一次的力道远超之前的碰撞,他的双手在不到一次眨眼的时间之中就撞在了自己的胸口,那庞大的力道将他砸在地上,不,不只是地上,他被砸进了颜色之中,他的身体被色彩再一次扭曲。

他不是异端。

拉瓦并不觉得自己是异端,他仍然相信自己是一个人,一个正常的人,可能和普通人有点差距,却无法改变他对于自己的认知,他仍然是一个人。

他感觉自己沉入到了海水之中,那些冰冷的海水将自己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