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又出了个杨白劳,不用说,你的女儿是不是叫喜子,对了,你们这村里的头头应该叫黄世仁……”
吴青松说罢,众人登时大笑起来,原本沉闷的气氛顿时变得轻松了起来,很明显,吴青松就是一句玩笑,可老羊倌却认真起来:“这位长官,俺老汉儿可没有闺女,有个闺女就好咧,就生了两个男娃,他们不愿意在这山沟里待着,都到外面城里去咧……”
吴青松闻言点了点头,刚想继续开口的时候,却见老羊倌捋了一把胡子,继续道:“这位长官,我知道你们笑啥,我原本也不叫杨白劳,自小我就放羊,他们就叫我小羊倌,这一叫,就从小羊倌叫到了老羊倌,前几年说是啥要办身份证咧,您说俺们就在这个村里,哪也不去,要那个劳什子干啥咧,可是人家说不弄不行么,就给我们村里人都办咧,轮到我的时候,我实在是想不起来自己叫啥咧,反正我也姓杨,就打算叫羊倌算了,可没想到一个愣怂喊了声:‘他是放羊滴,叫杨白劳’,就这,我的身份证上就写了上了这个名字……”老羊倌说罢,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吴青松一摆手学着老羊倌的语气道:“老杨,额问你,这个村子,都被这打哈哈的雾气罩住咧,听说全村的人都莫有揍出来了么,你咋就走出来的……”
老羊倌闻言就是浑身一抖,眼神中明显点着恐惧的神情,这时一名小干事给老羊倌端来一杯热水,老羊倌连忙推辞:“可不敢,可不敢,你们这水都是好水,金贵着咧……”
“一杯水算个撒么,喝你滴喝你滴……”
老羊倌喝了口水压了压惊,这才开口道:“那是前天晚上,额吃完饭都已经睡哈了,睡到半夜,就听见外面的羊开始喊叫起来咧,俺们这个村子,经常会有野兽半夜来偷羊咧,我就起来咧么,我拿着叉子冲出去的时候,羊圈也不知道咋搞的,一哈子就散咧,所有的羊都跑了,额看了一哈,没有发现什么野兽,就急忙去寻那些羊,乖乖,那些羊平时都听话着咧,也不知道那天晚上是咋咧,我东一头西一头的,只抓住了十来头小羊,兴许是小羊哈的不敢跑咧,我再想回去的时候,村里就哈雾咧么……”
“你说哈雾滴时候,是在前天……”
“嗯,就是滴,前天凌晨,后半夜……”
“就哈了一场大雾,你就不敢回去咧,你猫猫你这疼怂的样子,一场大雾就哈死咧……”
“长官,可不敢胡社,那可不是一场普通的大雾咧,额赶着那十几条小羊往回走,想着那些大羊认识路,到时候自己就回来咧,村里就我一个养羊的,见到了就知道那是额家的羊,也丢不了……”
“那你怎么没有回去么……”
“不是额我不想回去,是回不去了么,我刚刚走到村口,那片大雾腥气的很,里面还传出一阵凄惨的声音,就好像是……是……”
“是撒……”
“就好像是羊蛋子被狗咬了时发出的那个声音……”
老羊倌说罢,众人又哄笑了起来。
吴青松闻言点了点头,道:“这么说,你是多了个心眼,到了村口没有往回走,偷偷跑出来了……”
“可不是么,当时我见到那个动静都哈死咧,后来莫有法子咧,就赶着那十几只小羊暂时到山里面的的木屋躲哈咧,想等着天亮以后在回去看一哈,结果到了白天,那大雾也莫有散么,我试着往里走,里面还是腥气的很,我好像看见一个大长虫在里面游着咧……”
“大长虫?你是说蛇?”
“诶,可不敢,不是蛇,是长虫,就是能飞的那种……”
众人闻言就是一惊,沈三郎脱口而出道:“他说的是龙……”
“龙……”
吴青松闻言看着老羊倌,老羊倌莫名的点了点头,又道:“额们这里,管这种大东西才叫长虫,小的额们也叫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