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六章 逢春(1 / 2)

? “公子,这封信是恒儿留给你的。”老妇去而复返,手中果然如她所说的那般,多了一封信笺出来。

“二老,何以判断,你们要等的人就是我?”其实,凌珏猜出来了。

只是,究竟是什么时候猜出来的,凌珏说不太上来。许是,在老翁有意无意提及京都的时候,又或许,是在看到了于家筋脉尽断的大郎之时。

“于恒嘱咐过了。说是有京都来的朋友,若是找上了家门,就把这个东西给你。”老翁从老妇手里拿过信来,亲自递了上前:“公子谈吐举止皆不是我们这种粗鄙之人高攀得起的。即便有意隐瞒什么,但连醴临老家这条消息都能知情,想必是**不离十了。”

凌珏点了点头,算作是对老翁这话的一种回应。看来,于恒那时的事情,还果真不是单纯的欺骗叛逃如此简单。不然,既是回了醴临老家,却何以躲着藏着,不让任何人知晓?

凌珏拆开了信,那里面的字体虽然没有章法,乍一看更是潦草至极,但运笔之间的力道却颇为不一般,倒也符合于恒一向习武的习惯。

整整三页的纸张,洋洋洒洒,于恒终于在信里,那那些未得说出口的,以此种方式做了澄清。

末了,凌珏其实并无太深的感触,他只将信纸揉成了团,“这里的东西不能为外人所知,在下斗胆先替于恒销毁了。.老,也莫要传了出去,免得打扰了清净。”

于恒信中所讲,牵连出的东西实在不容小觑。莫说对于如今的他来说是望尘莫及,就是以前有身份作保,这种浑水也是不能轻易去淌的。

“这理我们都懂。”老翁搓这手,欲言又止,好像有什么想说却不好意思开口的:“公子,我们,我们先坐。”

“快去给公子沏茶来。”老翁呵呵地笑着,极尽讨好的意味。

但这种讨好的意味,可和官场上随处可见的谄媚不一样,凌珏没有半点厌恶的感觉在:“不用麻烦了,我喝茶都已经喝撑了。于恒是故人,故人如若有什么难处,二老尽管道来就是了。”

能让老翁如此作态的,应该就是里屋里瘫痪在床,筋脉寸断的于家大郎了吧!

只听老翁开口,竟是要跪拜在地:“公子,还请您出手救救大郎吧!”

“您先起身。有什么话,我们坐下来再谈。”让年长者给他行如此大的礼,可真是要折煞他,莫不成是嫌他福报太多了不成?

“哎!”老翁还是应了下来,在凌珏的搀扶下坐到了一旁:“如今大郎他浑身溃烂,近几年来愈是恶化得厉害。.们老两口郎中找了多少,恒儿寄到家里的银两也都搭了进去,可就是不见半分起色。”

这世上的无奈,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吧。这种情况,不落到自己身上,便永远没有办法做到真正的感同身受。

“京都名医众多。”这要是搁到以前,这样的忙自然是他一口就可允诺的东西。

只不过,此一时彼一时,富贵与权力这两样东西,谁都没有办法可一直紧握在自己的掌心之内。

莫说他不再是京都王公贵臣之后,少了许多方便的权利。如今,就是在京都街坊现身,等待他的都是重重的官兵包围。

这种情形下,让他如何去许空头的承诺。难道承诺这样的东西,是红口白牙,一张一合就可以做到的吗?

于恒的老父老母只巴巴地睁着两双饱含着沧桑的眼眸,满心期待地听着凌珏道出来接下来的一句话。虽是只有一句话,但这一句话里的每一个字,都是比黄金还要弥足珍贵的东西。

“这病症难解,我认识一位神医,他或许是唯一有法子的人。”凌珏所说的,便是那妙春堂里的华华神医:“如若,连他都不可的话,那大郎兄弟怕当真就……”

就在凌珏措辞着该如何婉拒或是拖延的时候,脑海当中却是猛地灵光乍现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