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命军的三行线列，在行走的时候，能大体保护队列不乱，到地头也不用重整队形，依着大炮站立，仅这一点，就比明军强了太多，让人心底生寒。

许绍点点头道：“此贼确实不同于以往诸贼，不仅莫名其妙的炸沉了张公公五条战船，令其进退不得，又阵势紧密，滴水不漏，那李信若是在朝，必为良将，却自甘为贼，可惜了。”

“既自甘堕落，做那衣冠败类，又有什么好说？”

史可法摆了摆手：“当务之急，是把红夷大炮摆下来，你可有法子？”

“这……”

许绍眉心紧拧，先前他和史可法说话的时候，还是挺有信心的，也不大看得起革命军，但此时心里打起了鼓，偏偏淮扬一带，一片坦途，连个遮掩的都没有，把红夷大炮推上去，连同装药、填弹和瞄准的时间，至少要先挨一轮轰击，甚至对方手脚快点，两轮都不是没可能。

“漕抚，要不先装上弹药，再把红夷大炮往前推，想那流贼虽然有炮，毕竟操作时日较短，未必能打得中，而咱们不同，到底操演了数年，只能要挨过他的第一轮炮击，或能重创于他。”

想了又想，许绍转头道。

“嗯~~”

史可法点了点头。

其实他也清楚是在赌运气，可是失了先机，只能赌，况且他始终不是太相信革命军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操演成形，很可能只是摆个阵势出来吓唬自己。

许绍向后大吼，炮手愕然，事实上先填充弹药是非常危险的，一路颠簸摩擦，极易殉爆，再如果被对方炮弹命中，整门炮都能炸毁，不过上命难违，再不愿意也得照做。

火炮暂时停下，装了弹药继续向前，也因此落后了一拍。

“副司令，明军已经进入红夷大炮射程，要不要现在开火？”

一炮营营长费三向红娘子问道。

红娘子骑着马，眺望了一番，摇了摇头：“不急，待他火炮上来，打他的火炮，明军有四门红夷，两门打一门，可能打中？”

费三自信满满道：“副司令放心吧，总司令教的测量法门挺管用的，不敢说毁，至少一次打蒙他两门不成问题，更何况总司令又改进了火药，射程大涨，要是这还让明军的炮弹打过来，那我费三不如抹脖子自尽算了！”

红娘子为李信自豪，也很欢喜，嘴上提醒道：“莫要大意！”

“得令！”

费三施礼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