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空和尚转着佛珠,插话道:
“谨慎是好事,白跑一趟,总好过妖邪伤及使臣,坠了大乾颜面。”
曹怀安刚才猛然听到四方馆可能有妖邪藏匿,是真吓了一跳,如果换做其他人报信,他或许不敢搞这么大动静,但报信的人是谢尽欢!
谢尽欢自从现身以来,斩妖无数没扑空过一次,就算情报来源再离谱,他也不敢不信。
毕竟扑空了,是谢尽欢情报有误。
而他不带人来,真出事可就是他背锅了!
妖邪惊扰太子、外使,流放岭南都是从轻发落。
而钦天监、县衙急匆匆过来,显然也是一样想法,不怕没出事儿,就怕出了事儿自己不在场。
因为太子在四方馆宴请外使,三大暴力机构肯定不敢冒然闯入,当前只是封锁周边,严禁任何人乃至飞禽走兽出入。
如果有人会望气之术,那从天上往下看,勘察妖气的各种气机余波,交错叠加,已经快把整个四方馆化为了沸水。
就这这阵仗,不说李公浦,就是隗云涯来了,也无所遁形只有被逮的份儿。
众人如此等待片刻后,未曾等到太子殿下的搜查许可,反倒是两道人影,快步走向了大门,为首之人遥遥就质问:
“曹怀安,太子在四方馆宴请外宾,你带队围了四方馆是何用意?”
声音一出,在场诸多衙门中人,就微微愣了下。
曹怀安骑在马上,打量无论如何都不该出现在这里的李公公,眼神讶异:
“李侍郎晚上不在家陪着……夫人,来四方馆是何用意?”
走在李公浦身后的,是西戎外使,膀大腰圆梳着个麻花辫,此时连忙插话:
“李公此行过来,是商议进贡御马之事,我部新得了一匹良驹,吾王爱不释手,但李公想购来进献给圣上。”
“哦……”
曹怀安作为红袍瘟神首脑,又不是傻缺,转眼望向谢尽欢:
“谢公子来抓的妖邪,莫非就是李公?”
“曹大人说笑。”
谢尽欢骑在马上,打量着强自镇定的李公浦:
“我那只猎鹰,不会把人视为妖邪,等太子许可,我就进去搜查,找到应该不难。”
李公浦则看向外使:“既然出了岔子,御马之事明日到我府上来谈,李某先行告辞。”
“诶!”
谢尽欢驱马上前两步,拦住了去路,语重心长道:
“鬼修能‘借壳还魂’,为防妖邪逃遁,馆内所有人员,都得认真筛查。不过李公身份尊贵,我等得先请示圣上,圣上允许后,才能搜身。在验明正身之前,还望李公能在馆内等待。”
?
李公浦听见这话,眼角都抽了下,张开胳膊:
“我李公浦行事堂堂正正,岂会害怕衙门搜检?你可以自己来查,大晚上惊扰圣上,成合体统?”
谢尽欢连忙道:“我又不是无法无天的愣头青,哪里敢冒然搜查天子近臣,为防妖邪逃遁,还望李公稍安勿躁,等圣上口谕。”
“你……”
而也在两人交流之时,馆内响起了脚步声,太子詹事何瞒,就提着个鸟笼出门:
“李公行色重重,似乎把东西落在了宴厅。”
李公浦发现太子帮他体面了,神色不由一僵,转眼望向西戎使臣:
“献给贵部的东西,你没收起来?”
西戎外使一拍脑门,连忙上去接:
“哎哟,我都给忘了……”
呼~
话音未落,一道白影就飞过头顶,落在了何瞒近前,接过鸟笼。
西戎使臣脚步一顿,众人也是把目光移过去,却见黑布遮盖的鸟笼内,隐隐呈现出紫白电光,还能听到滋滋声。
谢尽欢如临大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