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范黎只是抚须含笑,做出德高望重之色,招手把谢尽欢带到了僻静处。
诸多年轻才俊,瞧见范老拉着谢尽欢去说悄悄话,眼神不由茫然,低声道:
“这是作甚?”
“估计看出谢兄问的不是小问题,得私下传道。”
“是吗?!儒家当代门面,私下才能讲的东西,得是什么样的大学问?”
“莫非是长生之谜?”
“有可能……”
“这简直是……让人好生羡慕。”
……
谢尽欢没搭理后方的闲言碎语,跟着范黎走到僻静处,才请教道:
“前日在丹阳,晚辈曾看到过一本《金兰传》,里面的典故,好像和史实不符……”
范黎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人偷听,才低声解答:
“《金兰传》为家师叶祠闲时所作,只是戏言,肯定和史实不符。”
谢尽欢询问道:“书中全是戏言?据晚辈了解,栖霞真人在巫教之乱后,确实极少露面,而且年纪轻轻就……”
范黎见谢尽欢求知若渴,仔细斟酌了下,才回应:
“栖霞真人在巫教之乱负伤,性情不稳,家师曾还被栖霞真人打过,其年不过四十就闭了生死关,也是因为这层原因。
“至于具体情况,家师未曾明说,老夫不好妄加揣摩,不过书上也不全是戏言,有可能是家师在隐晦暗示。
“谢贤侄若是想了解这段过往,其实应该去问南宫掌门,她虽然没见过栖霞真人,但作为一派掌门,肯定知道宗门内幕。”
谢尽欢也想请教梦中情媳,但人家师父的野史,他怎么拿出来问?
而且他也不知道梦中情媳啥时候回来……
听见范黎的含蓄说法,谢尽欢也明白,《金兰传》可能是半真半假,在用百合文的内容,暗示栖霞真人当年处境。
栖霞真人和妖魅相识,彼此难解难分,往好处想,是遇见了大机缘,没法完全掌控,又没法割舍;往坏处想是精神分裂,生了心魔……
至于晚上让妖魅掌控洞天福地,或许是暗示栖霞真人已经没法掌控自身……
这显然不是啥好消息。
阿飘若是栖霞真人的‘心魔’,那镇妖陵里就是栖霞真人本尊,而阿飘显然还没被杀死,只要炸坟,出来的就是个精神分裂的疯婆子!
而阿飘若是栖霞真人封印的‘没法掌控之物’,那后果更麻烦。
栖霞真人位列掌教都没法掌控,他就能掌控了?
就算鬼媳妇不害他,他敢自行挖出来,也必然面临诸教百家的毒打。
念及此处,谢尽欢心头不由压力如山,眼见范黎也不是很清楚,为防言多必失,没再聊这个话题,客气几句后,便找了个借口告辞。
令狐青墨抱着煤球,也不好凑过去旁听,等到谢尽欢和范先生分别,才快步上前,好奇询问:
“谢尽欢,你刚才在请教什么?”
谢尽欢肯定不好明说,随口解释:
“就是些朝堂秘闻,不好公开讲。咱们现在去哪儿?”
“哦~”
令狐青墨见谢尽欢似乎心事重重,也没再追问,抬眼示意正殿:
“宴会快开始了,先进去坐着,待会圣上和皇后娘娘应该就出来了。”
“走。”
……
——
入夜,麟德殿灯火通明、笙歌绕梁。
偌大殿堂之内,乾帝与皇后在磐龙金壁前就坐,身侧就是太子赵景桓,曹佛儿则环抱拂尘站在不起眼的角落。
长宁郡主和丹王世子,作为侄儿侄女,和几位宗室皇族坐在右侧首位;左侧则是国丈何岫、李公浦等朝堂重臣。
谢尽欢作为郡主大人的贴身高手,能跟着过来吃席,已经属于殊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