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

当四人浮出水面时，神女雕像的猩红双目已恢复清澈，只是衣袂上的纹路变得黯淡了许多。柳依的玄水琴突然自动弹奏，琴音中传来一个温柔的女声：“多谢四位小友加固封印。”

雕像的眉心裂开一道缝隙，一道白色的魂影飘出，正是巫山神女的残魂。她对着四人盈盈一拜：“我是瑶姬，守护这封印已有三千年。饕餮的浊气污染了长江，再这样下去，不出三月，封印就会彻底破碎。”

“难道没有彻底消灭它的办法？”白若雪收起焚天剑，朱雀真火还在灼烧指尖残留的浊气。

瑶姬叹了口气：“饕餮以贪念为食，只要世间还有欲望，它就不会真正死亡。唯一的办法，是找到‘清心玉’，用玉髓重铸我的元神，才能将它重新镇压万年。”

她指向西方的云雾：“清心玉藏在昆仑山西王母瑶池，由九天玄女的侍女看守。但瑶池周围有‘迷雾阵’，只有四象神兵能指引方向。”

凌羽的破妄刀突然震动，刀身映出瑶池的景象：“我们刚从昆仑回来，怎么没听说过瑶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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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雾阵会隐藏瑶池的踪迹，只有在特定的时辰才会显现。”瑶姬的魂影渐渐变得透明，“明日子时，月上中天，阵门会在昆仑山口开启。这是‘神女佩’，能帮你们通过玄女侍女的考验。”

一枚玉簪落在苏瑶手中，簪身上刻着与雕像相同的纹路。瑶姬的魂影彻底消散，神女雕像发出一声轻响，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只是江面上的漩涡并未完全消失。

“看来得再回一趟昆仑。”苏瑶将玉簪收好，寒月剑的剑穗上还沾着潭底的黑雾，“这浊气很顽固，普通的内力无法清除。”

柳依的神农种子发出微光，绿光扫过剑穗，黑雾瞬间消散：“神农之力能克制它。但饕餮的浊气已渗入长江，下游的百姓恐怕已经遭殃。”

凌羽望着江面：“我们兵分两路。若雪，你带着种子去下游救治百姓，用朱雀真火净化水源。我、苏瑶、柳依去昆仑找清心玉。”

白若雪虽然不舍，但还是点头：“小心迷雾阵，我处理完就去昆仑找你们。”她化作一道赤焰，朝着下游飞去。

四、迷雾阵的考验

三日后，凌羽三人抵达昆仑山口。子时一到，原本空旷的山口突然出现一道由雾气组成的门，门后隐约可见琼楼玉宇，正是传说中的瑶池。

踏入雾门的瞬间，周围的景象突然变化，凌羽发现自己站在一片熟悉的竹林里，少年时的师父正坐在石凳上喝茶：“小羽，放弃吧，四象之力太危险，不值得你付出一切。”

“是幻象！”凌羽的破妄刀劈开竹林，眼前的景象破碎，露出后面的迷雾，“这阵法能勾起心底的遗憾。”

苏瑶的身边则出现了冰棺中的姑姑苏凝：“瑶儿，别再守护别人了，为自己活一次不好吗？”她的寒月剑抵住苏凝的咽喉，却迟迟无法刺下——这是她最大的遗憾，没能见到姑姑最后一面。

“苏瑶！”柳依的琴声及时传来，琴音如利刃般刺破幻象，“她不是真的！”

苏凝的身影在琴声中消散，苏瑶的额头渗出冷汗：“这阵法比饕餮的浊气更可怕，能直接攻击心智。”

柳依的玄水琴此刻正悬浮在半空，琴身不断震颤，她的眼前是泉州港的滔天巨浪，小石头正在水中挣扎：“不——”她的琴声出现破绽，迷雾趁机化作锁链，缠住她的四肢。

“柳依！”凌羽的破妄刀斩断锁链，定元珠的光芒注入琴身，“想想神农种子的绿光，想想我们一起经历的一切！”

柳依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恐惧，琴声重新变得坚定。三人互相掩护，在迷雾中艰难前行，每一步都伴随着幻象的侵扰，却始终没有停下脚步。

不知走了多久，迷雾突然散去，眼前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