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杰农沉默了片刻,看着这个因为激动和酒精而脸颊泛红(除了肿起的那边)、眼神晶亮的男人,突然伸手,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没受伤的那边。
“哥们,”阿尔杰农的语气带着一种奇异的感慨“说实话,我以前也觉得你挺窝囊的。但现在我有点明白了……”
他指了指休息室的门,里面蕾欧娜正用极高的分贝强调着“力量”和“责任”。
“跟里面那位‘暴君’比起来,”阿尔杰农压低声音,带着点戏谑和自嘲“你这种……呃……‘温柔’路线的,可能也挺不容易的。至少,你不用天天担心被揍,或者因为没按时回家就被她用剑指着。”
千叶锦被他这话说得愣了一下,随即,两个男人对视一眼,竟然不约而同地、极其短暂地、露出了一丝难以形容的、介于苦笑和共鸣之间的表情。
阿尔杰农又把酒壶塞回千叶锦手里:“再喝点!妈的,今天这都什么事……”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令人目瞪口呆的一幕发生了。
千叶锦的身体猛地一僵,双眼翻白,脑袋像断了线的木偶一样向后一仰,整个人直接从椅子上滑落,软软地瘫倒在地毯上——竟然直接醉死过去,不省人事。
“叔叔!”在一旁观望的杨易航惊叫。
“千叶先生!”莱纳德见状,立刻来到千叶锦身边,蹲下检查,发现他只是醉晕过去,呼吸沉重,酒气熏天,脸上的红肿在醉意的衬托下显得更加凄惨。
几乎就在千叶锦倒地的同时,休息室的门猛地被从里面拉开了一条缝。
显然,外面的动静再次惊动了里面争吵的姐妹。
凯特琳的脸出现在门缝后,她先是看到了瘫倒在地、不省人事、脸上带伤、浑身酒气的丈夫,瞬间,她的表情从悲伤变成了极致的震惊和愤怒,声音陡然拔高,尖利得刺破空气:
“阿锦——!!!阿尔杰农!你对他又做了什么?!你打了他还不够?!还把他灌醉了?!你是非要了他的命不可吗?!”
蕾欧娜也跟着走了出来,她看到眼前这比刚才更加不堪的一幕——千叶锦不仅脸上挂彩,还直接醉死在地,像个路边的醉汉,她的眉头死死拧紧,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这简直……成何体统!?
“阿尔杰农!”蕾欧娜的怒火再次被点燃“你这蠢货!又搞什么?!”
阿尔杰农还保持着坐在地上的姿势,手里拿着酒壶,看着冲出来的姐妹俩和倒在地上的千叶锦,一脸懵逼。
“我……我没干什么啊!”他举起酒壶,试图解释“我就是分了他点酒!这能怪我吗?!谁知道他酒量这么不好!”
蕾欧娜看着姐姐悲痛欲绝的样子,又看看阿尔杰农那副百口莫辩的蠢样,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阿尔杰农!你……”蕾欧娜气得一时不知该用什么词来骂他。
现场再次乱成一团。凯特琳抱着醉死的千叶锦,杨易航和诺无试图帮忙把人扶起来,蕾欧娜脸色铁青地扶额。
不幸中的万幸是,鹰巢堡向来备着很多醒酒用的药,因此莱纳德很快便把药拿过来了。
“殿下,药取来了。”莱纳德将装着药的水晶瓶递给蕾欧娜。
蕾欧娜接过药瓶,眉头依旧紧锁,她看了一眼被凯特琳紧紧抱在怀里、依旧昏迷不醒、酒气冲天的千叶锦,对莱纳德吩咐道:“去找点水来,把药给他灌下去。”
凯特琳泪眼朦胧,急切地帮忙试图掰开千叶锦的嘴,但千叶锦醉得太死,牙关紧咬,根本没有吞咽的意识。
莱纳德很快端来了一杯清水。杨易航帮忙,试图将清水一点点倒入千叶锦口中,但水只是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浸湿了衣襟,根本无法咽下。那粘稠的醒酒药更是难以喂入。
“不行……他咽不下去……”凯特琳用力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