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傻柱挠着后脑勺,"我师父那存着两瓶……"
"易师傅的茅台?"周淮民突然插话,"上个月工会查账,怎么记着您报销过三瓶?"他翻开账本,钢笔尖点在某行数字上,"这里写着'接待上级领导用酒',可那天我在食堂看见您拎着酒瓶子跟刘海中喝酒呢。"
"这是车间刚报废的轴承套!"周淮民举起布料,内侧印着"三车间专用"的红漆,"易师傅,您拿这个去废品站卖钱?"
易中海猛地甩开手:"你血口喷人!我是帮车间清理废品!"
"那这个呢?"许大茂突然从麻袋里抖出个印着"轧钢厂"的搪瓷缸,"您家茶缸子怎么在废品堆里?"
"小周来啦?"刘海中端着搪瓷缸从里间探出头,缸沿还沾着片茶叶,"昨晚开全院大会,易中海那老小子又拿孝道压人,说咱们院该评个五好家庭。"
"今天要评这个月的五好家庭。"他拐杖敲地,"我提议,还是何雨柱家。人家天天给聋老太太送饭,昨儿还……"
"我举报!"周淮民突然从人群中站起,手里举着牛皮纸袋,"一大爷跟何雨柱勾结,倒卖厂里废钢!"
"是不是诬陷,保卫科查查账目便知。"周淮民从口袋掏出算盘,"上个月废钢采购三千斤,按市价该是三千六,实际支出四千五。这多出来的九百块……"
人群突然骚动起来,二大妈举着煤油灯挤到前面,灯光照亮她手里攥着的粮票:"傻柱!你上个月借我家二十斤粮票,说给老太太补身子,原来都拿去黑市了!"
"阎老师算术好,但今天不用算盘。"周淮民敲了敲投票箱,"现在请各家代表上来抽票,抽到谁的名字就念出来。"他忽然提高音量,"当然,要是有人觉得票箱里藏了猫腻——"
"我查!"易中海突然推开搀扶他的傻柱,拐杖重重顿地,"周主任敢让我这个前一大爷验票吗?"
"何主任,市场行情您比我清楚。"周淮民从口袋里掏出皱巴巴的采购单,"现在生猪收购价涨了三成,肉联厂供不应求。这批五花肉虽然带点冰碴子,但解冻后出肉率能有八成五,比您去菜市场收零散货划算。"
何雨柱大步跨过来,布满老茧的手掌重重拍在采购单上:"划算?你当我是账房先生?食堂今天要给八百号人做红烧肉,你让我拿这些边角料应付?"他忽然凑近,酒糟鼻几乎贴在周淮民脸上,"我听说你最近跟红星机械厂的采购科老王走得近,是不是想跳槽?"
何雨柱狐疑地接过报纸,手指在"允许企业自主选择供应商"那行字上停留片刻,突然嗤笑一声:"周采购员,你当这是过家家呢?我何雨柱在食堂干了二十年,什么风浪没见过?"他突然提高嗓门,"我看你是不想干了!"
"您当然见过风浪。"周淮民从菜筐里摸出个沾着泥的土豆,用袖口擦了擦,"比如去年冬天,您为了给工人加菜,连夜骑三轮车去三十里外的菜站拉白菜,结果路上摔进沟里,膝盖肿得像馒头。"
何雨柱的喉结动了动,刚要开口就被周淮民打断:"还有前年腊月,您自掏腰包买了二十斤猪肉,切成肉丝掺进白菜里,就为了让大伙过个肥年。"他举起土豆对着阳光,"这些事我都记着,所以今天才敢站在这里跟您说——"
厨房的门突然被推开,轧钢厂工会主席杨为民夹着公文包走进来。他扶了扶玳瑁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转:"小周啊,你上次说的那个联营采购方案,王厂长让我来问问细节。"
"上周三下午,您说要去医务室看腰伤的时候。"周淮民指了指墙上的挂历,"那天我去了城郊公社,回来时自行车链条断了,推着走了十里路。"
何雨柱的手指在清单上摩挲,突然转身抄起铁勺,在铸铁锅里狠狠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