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刺破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锋利的金线。明月盯着天花板上昏暗的灯光,直到闹钟响了多次,才机械地翻身下床。眼尾残留着昨夜泪痕,睡衣纽扣错位扣着,露出半截洁白的脖颈,像尊蒙尘的瓷像。
手机在梳妆台上震动,是曹玉娟的律师发来的消息:“法院那边已经准备三天后开庭,多亏你及时上缴罚金,伤亡者家庭也签了民事谅解书......”。后面的文字被泪水晕染成模糊的墨团。明月将手机倒扣,不再看那让她伤心的信息。
衣柜里并排的情侣睡衣随着柜门开合轻轻摇晃,她抓起志生那件藏青睡袍,睡袍上还残留着他身上的气息,却烫得她指尖发颤。
离婚协议是在办公室打印的。打印机吞吐纸张的嗡鸣里,明月听见自己紊乱的心跳。当笔尖刺破纸面时,窗外忽然炸响惊雷,暴雨倾盆而下,冲刷着玻璃上未干的雾气。她对着协议反复确认,目光扫过“财产分割”“抚养权”等条款时,胃部又泛起熟悉的痉挛——他们的家没了,还在乎这个干什么?。
傍晚时分,志生的车碾过积水的路面,溅起细碎水花。他站在明月面前,衬衫下摆还在滴水,额发黏在苍白的脸上,像具失魂落魄的木偶。看到茶几上整齐叠放的文件,喉结剧烈滚动:“这么急着结束关系?”
“是我对不起你。”明月攥紧玻璃杯,滚烫的茶水在掌心烙下红痕,“所有的错都是我的,你无论怎么恨我都可以。”她声音发颤,睫毛上凝着细碎水珠,不知是未干的泪还是窗外飘来的雨。
志生突然笑起来,笑声混着雨声愈发癫狂。他猛地掀翻茶几,瓷杯碎裂的脆响里,离婚协议被茶水浸透,墨迹晕开成狰狞的色块:“萧明月,你以为一句对不起就能了结?为什么要去找谭健!为什么要出卖自己的身体?难道曹玉娟和公司比我们的爱情比我们的家还重要吗?”
“因为我等不及了。”明月弯腰捡起碎片,锋利的瓷片划破指尖,血珠滴在“自愿离婚”的字样上。“高利贷都拿不到,公司欠曹玉娟的钱又还不上,曹玉娟在牢里等着救命,我每天都在崩溃边缘。我的焦虑不敢告诉你,怕你失望,怕你看不起我,怕你反对......”她哽咽着,眼泪砸在协议上,晕开一朵朵深色的花,“是我太怕失去,最后却失去所有,是我亲手毁了我们的家。”
雨声骤然变大,吞没了志生的抽泣声。他踉跄着扶住墙壁,眼眶通红:“我们说好要一起面对的......。”
“是我食言了。”明月起身时膝盖发软,扶着沙发才勉强站稳,“财产我只要公司,债务也有我负担,其他都归你。以后......好好照顾自己。”
志生的手悬在半空,最终无力垂下。窗外闪电照亮他扭曲的面容,雨水顺着发丝滴在协议上,将“夫妻共同财产”几个字泡得肿胀变形。他突然抓起文件撕成碎片,纸屑如白蝶纷飞:“我不要这些!我要的是你!要的是这个家!”
摔门声过后,明月瘫坐在满地狼藉中。雷声渐远,月光从云层缝隙漏下,在撕碎的协议残片上流淌。她望着窗外漆黑的桃花山轮廓,把头埋在掌心,将所有的委屈、不甘和爱意,都化作无声的泪水,融进这漫长的雨夜。
乔玉英知道了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她不敢管儿子,不敢劝明月,她在家里急得团团转,明月找谭健拿贷款的事,她也不敢说出去。说出去了就会让明月身败名裂!但她不相信这是真的,明月的人品她是知道的,她也不敢去劝儿子,儿子正在气头上,说什么都不会听。
乔玉英想到了戴志远和乔磊,想了很久,才决定找戴志远和乔磊来劝劝明月。
戴志远和乔磊听乔玉英讲完,戴志远是一万个不相信,戴志远说:“我了解明月,如果明月是这样的人,就不用辛辛苦苦的创办明升公司了,绝对不可能。”
乔磊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