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X. XX. XX
“尽管她曾是个倾尽一切,只为向另一位神明复仇的女人……”
斯寇蒂忽然轻声开口,声音在黄昏的风中有些发虚,带着点罕见的温和。
她没有看我,目光落在那对安静依偎在我身边的天鹅身上。
夕阳的余晖为它们洁白的羽毛镀上一层金边,斯寇蒂的视线却仿佛穿透了天鹅们的身影,望向某个更遥远的身影。
“但她的心啊……可比你以为的,要柔软得多。”
我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任何话来。
许多东西在喉咙口打转,最终只化作一声无声的叹息。
我松开怀里天鹅的脖颈,轻轻拍拍它的脑袋。
天鹅没有走,只是安静地窝到我的怀中,像是希望我不要赶它离开。
“呵。”斯寇蒂冷笑了一声。
“别辜负她,也别再让人担心你——虽然我想,你多半还是学不会。”
“……抱歉。”我勉强扯了扯嘴角,垂下视线。
“别对我道歉。”斯寇蒂淡淡地回了一句,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你该道歉的对象,从来都不是我。”
我没有接话,只是盯着水面,看着自己的倒影被夕阳映成一片血色。
斯寇蒂似乎对我的沉默感到厌倦,慵懒地调整了下坐姿。
和天鹅羽毛同样洁白的裙摆在草地上滑过,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她伸直了腿,赤裸的足轻轻晃动,和夕阳下的影子一同划出圆润的弧度。
“有时候,我也会被二姐拉去电影院,坐一坐,捧个场,打发打发时间。”
斯寇蒂突然开口转移话题,语气随意,在这时却显得有些刻意。
“总之,跟那些喜欢把时间浪费在虚构故事上的人类没什么两样。”
其实后半句根本没必要说出来的。我在心里默默想着。
但正因为她说出来了,反而更像是她的风格——只是别扭嘴硬罢了。
或许,斯寇蒂并不是完全不感兴趣,只是不愿意承认而已。
或者说,她感兴趣的不是那些跌宕起伏的情节,而是人类如何在变幻的光影里探讨那些更深邃、更荒诞的东西。
——比如那些关于存在、关于选择、关于命运的永恒话题。
“有些电影确实挺无聊的,”斯寇蒂继续说,语气愈发挑剔,“甚至让我觉得,人类连把时间浪费得有趣一点都做不到。”
我梳理着怀中天鹅的羽毛,下意识地追问:“怎么说?”
斯寇蒂发出一声不屑的轻哼,我几乎能想象面纱下她翻白眼的样子。
“那个穿着紧身衣飞来飞去的人类,明明一拳就能解决的问题,非要听高层其他笨蛋的指令,先在天上表演半小时特技。”
“反派总是死于话多,主角偏要浪费时间演那些矫情的内心戏,最后错失了最佳时机,然后再来一出悲壮的牺牲戏码。”
“不这样的话,怎么凑够两小时呢?”我随口接话,“总不能让观众花钱看十分钟就结束的电影吧。”
话音刚落,我实在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原来这个平时动不动就冷嘲热讽的小女神,在不把矛头对准我的时候,也能有这么有趣的一面。
笑声似乎惊动了怀里的天鹅,它疑惑地歪了歪脑袋,仰起修长的脖子,用黑曜石般的圆眼睛好奇地望着我,好像在问:你笑什么呢?
我轻轻拍了拍天鹅毛茸茸的小脑袋,没有解释那些在它看来过于复杂的问题。
也是这时,我突然察觉到斯寇蒂微微侧过头,斜睨了我一眼。
即使隔着面纱,她的目光也像一根锐利的针,毫不客气地刺了过来。
“事先声明,”斯寇蒂的声音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