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追远:“你应该聊会议内容,而不是聊会议氛围。”
少年坐了下来。
陈曦鸢:“那条老狗,也掌握了那尊邪祟的记忆修改能力?”
李追远:“准确地说,是修改、嫁接、复制、切割、植入。”
陈曦鸢:“若是这样的话,岂不是说明,它可以永远不死?”
李追远:“虞天南死了,那条老狗也死了,他们,其实都已经死了。”
陈曦鸢:“你不把记忆的存续当作生命的延续?”
李追远:“精神震术,你会吧?”
陈曦鸢:“当然会,很普通很简单的一种术法,很多门派家族里都有相类似的手段。”
李追远:“这种精神震术,若是对意志不坚的普通人施展,是有一定概率将那人精神震塌,让其变成一个精神病人。
本质上,这种匪夷所思的记忆邪术,和这普通的精神震术没什么区别,只不过前者多了一道工序,让精神病人认为自己变成了另一个人。”
陈曦鸢:“这个比喻是很贴切,可它却能从一具身体到另一具身体,仿佛可以源源不断。”
李追远:“不可能源源不断,记忆是有活性的,要不然当初我也不可能将那尊邪祟杀死。
所以,我更倾向于,将那尊邪祟的能力,看作是一场传染病,针对精神意识层面的传染病。”
陈曦鸢:“很神秘的东西,被你一阐释,怎么忽然有种接地气的感觉?”
李追远:“未知才能带来神秘,我当初第一次在老家小河里遇到死倒时,我也觉得她无比神秘、可怕。”
陈曦鸢:“到底是怎样的死倒,敢游到龙王家的祖宅前放肆?”
少年发现,陈曦鸢似乎有种天赋,总能将关注点挪到莫名其妙的地方去。
李追远端着杯子站起身,走向自己房间。
在书桌后坐下,检查起桌上这些书的封面和目录。
虞地北确实是个很实诚的人。
说去拿书就去拿书,而且,他不仅没有藏私,反而根据他的理解与认知,刻意将最有价值的书取了过来。
他就算是再憨厚,再没见过世面,也是知道这些书的价值的。
陈曦鸢站在房间门口,踮起脚,透过书堆看向后面坐着的少年。
“接下来,你打算做什么?”
“看书。”
“你认真的?”
“嗯。”
“空闲时间就这两三天,你能看进去多少?”
“足够了。”
“那你想好怎么拒绝那位阿公了么?”
“不用拒绝。
接下来会有其他人因各种机缘巧合,被江水推动着,发现这里,进入这里,然后与我们一样,被阿公招待。
我们只要不做明确回复,那必然会被‘捷足先登’。”
“那为什么,我们是第一批进来的?”
“因为老天爷对我厚爱有加。”
“这可是一碗毒砒霜。”
是啊,如果真的是好事,怎么可能第一个轮到自己呢。
李追远觉得,天道怕是很想让自己以为捡了个大漏,直接干了这碗砒霜。
少年:“你要是觉得无聊的话,可以在村里逛逛,喊谭文彬帮你拍拍照。”
陈曦鸢:“我也没那么无聊,好了,你看书吧,我上去疗伤了,争取再多恢复一些。”
等女人上楼后,李追远也完成了对桌面上这么多书的归纳整理。
其实,一本都不需要挪动,陈曦鸢先前的归纳,本就十分合理。
别人会为了隐藏自身实力故意表现得拙劣,得通过抽丝剥茧地观察分析,才能看穿其真面目。
陈曦鸢则是相反,她一开始就将实力完全展现,你得靠这个,去不断纠正她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