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说完这话。
“咻!”
一支极其刁钻、阴狠的箭矢,破空而来。
这箭矢,穿透了战场的喧嚣,而且还是从张飞父子的侧后方飞来。
目标,并非张飞,而是直指他身边的张苞!
张苞的全部注意力都在父亲和前方的楚兵身上,对这来自侧后的暗箭,完全没有防备。
他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闪避动作。
“噗!”
一支力道强劲的狼牙重箭,狠狠扎进了张苞的左肩胛下方,箭镞瞬间穿透了不算厚重的肩甲,深深没入血肉之中。
“呃啊!”
张苞惨叫一声,身体猛地一僵,手中点钢枪几乎脱手,上半身立刻摇晃起来,眼见就要落马。
“苞儿!”
张飞目眦欲裂!
那声嘶吼,不再是战场上的咆哮,而是混杂了无边的暴怒,与撕心裂肺的惊恐!
对于张飞来说,这么优秀的儿子,可不能死在自己的面前,那他的心都要碎了。
他猛地探出蒲扇般的大手,扶住了失去平衡的儿子。
另一只手,将丈八蛇矛舞起,将趁机逼近的几名楚军逼退。
目光则看向了冷箭射来的方向。
那边,正是楚军左翼的轻骑兵统领,陇西将领侯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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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选正冷笑着放下手中硬弓,脸上带着残忍的快意,我伤不到你张飞,但我能杀了你儿子!
“暗箭伤人的鼠辈!俺必杀汝!”
张飞狂怒的吼声,让侯选心头一颤,本能地放缓了驱赶季汉侧翼败兵的动作。
“传令!”
张飞咬着牙,下达了撤军的命令,现在这场面,他怎么不知道自己已经败了。
虽然憋屈,但是他不能让儿子折在了这里。
“让范疆,张达,护住我儿,向后交替掩护,撤!给老子撤过颖水!”
他内心满是憋屈,每一个字,都好像是从牙缝里生生挤出来的一样。
“撤!快撤!”
范疆和张达声嘶力竭地吼叫着,他们似乎早就在等着张飞后撤的军令了。只是他们两人知道张飞的脾气,不敢轻易去触霉头罢了。
只是谁都没有发觉,范疆的神情里面,居然带上了一丝轻蔑,更有几分仇怨。
他永远记得,自己上次跟着张飞去劫季汉的军粮,在黄河峪,被季汉军队四面埋伏的时候,也是在撤退的道路上,自己的儿子,为了给自己挡箭而落马。
当时张飞以主将之威,逼着自己放弃儿子,率军突围。
可现在呢?
张飞自己的儿子中箭了,也需要后撤突围了,居然就不用放弃,还要拼死护住。
范疆很想要问问张飞,你知不知道,为了护住你那中箭受伤的儿子,这军队要平白无故多损失多少人?
你儿子的命,是命。
这些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还有我儿子范建的命,不是命吗?
为什么在你张飞眼里,不同的人,对待的标准就是不一样呢?
如此双标,又怎能服众?
但不论范疆心中,多么的不甘和气愤,他也只能带着军队,拼死向东突围,带着军队,如潮水般,退向颖水方向。
“敌军已溃,正是衔尾追杀,一举破敌之时!”右侧,本来还没有打开局面的廖化,看到机会,立刻带身边的亲卫,开始追击。
可惜,不知道是他运气太好,还是他运气太差。
给全军断后,还想要在楚军轻骑兵中搜寻侯选的张飞,正好撞见了他。
“张飞!”
廖化先是一惊,立刻按住周围亲卫,想要拉开距离。
但心中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