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和医院休息,说好了回来他家里给他换药,祝灿一早就把自己亲爱的妈妈祝太太哄了出去,甚至不惜攒了一个唱诗班的活动,一水儿都是年轻英俊的学生,让祝太太去给点拨点拨。
他爹祝先生为着西南草药的事忙得脚打后脑勺,之前祝灿殷勤地装了一阵子,分了不少活儿,终于在亲爹那里打通了关系,把习正和院长和祝先生连上了线。
这好消息祝灿还没来得及说,就打算今个儿告诉那个成日板着脸的习大夫呢。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习大夫拜托的事他办成了,祝灿脑子里转了好几个想法,不知道要怎么指使这个人才好。
这时达达进来了,脸上笑容灿烂:“少爷呀,我下午想要出门一趟的。”
祝灿一皱眉:“又去找你恩人?救你一次,给人家当一辈子保姆吗?”
说完祝灿闭了口,不知道这埋怨是在埋怨易山,还是在说自己。
达达脸上还是笑,很包容似的:“不是易大哥的事,是纳布,今天生日,我想着带孩子们一起去吃点好的。”
祝灿又开始从柜子里摸钱,被达达拦住了,“少爷不用,这次易大哥说就在他们学校后山上野炊,大家带些食物而已。”
祝灿摇摇头:“烟熏火燎,自己能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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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大哥做饭很好吃的。”
祝灿抬眼蔑了一眼达达:“要真这么喜欢,早点叫他来提亲。”
达达脸上一红:“少爷急什么,你还没娶太太呢,我不着急的。”
祝灿心道,自己可不一定还想娶什么太太。
易山这几个月祝灿也偶然见过几次,教书匠没多少钱,还和达达一样滥好人,经常上赶着吃亏,但总的来说瞧不出什么问题,成日除了上课就是教跟着达达的那帮跟屁虫识字,听说其中有个大的,因为能算数还找了个学徒的活儿,不再用去码头扛包了。
要真是俩人情意相投,祝灿不介意多接济接济这个姓易的。
“我?我早着呢。”
祝灿不耐烦地把达达轰出门,看着达达卷曲的长发上别了一朵粉色的山茶,步履轻快地出了门。
大门外聚着一群孩子,见到达达出来,就高高兴兴迎了上去,像花朵旁边嗡嗡嗡的小蜜蜂。
祝灿回过神,自己站在镜子前照了又照,吩咐仆人又把自己的房间打扫了一遍,确定纤尘不染,收藏品整齐漂亮,这才慢悠悠地瘸着腿下了楼。
正喝着咖啡,门房儿过来给鞠了个躬,低声道:“小少爷,习正和习大夫来了。”
祝灿嘴角控制不住扬起来:“得,让他进来吧。”
远处大门打开,一个高瘦的身影愈发近了,祝灿眯眼看了看,对方脖子上正裹着自己前些日子托人送过去的灰格子围巾。
祝灿想从容一些,却又站起了身,咖啡杯被“铛”一声放下。
祝小少爷往前迎了几步,说出的话有点微妙的嗔意:
“……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