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明骞公忙结束,由栾悸护送,回到家府。
栾悸立身门口,示意一请。
“大人,请。”
许明骞温和。
“不进来喝杯茶?”
“今日事忙?”
栾悸挠挠头,难为情一笑。
“是。”
“家慈言之,给我物色一位女子,约在饭馆,和我吃个晚饭。”
“眼看时辰将至,属下急去与她相见。”
许明骞颔首。
“嗯,甚好,适婚年纪,理应考虑终身大事。”
他微微顿言,随即决定。
“我许假三日,容你慢慢与她相处。”
“正好,我和夫人约好,告假三日,出门游玩。我特意快些交接好铜事台事务,只为陪她出游。”
惊喜从天而降,栾悸受宠若惊。
“大人告假,属下不能随意休息,须往铜事台公忙。”
许明骞神态绰然。
“许假理由,我来想,你不用管。”
他挥挥手,催促。
“首次见面,尤为重要,你别误了时辰,惹对方不快。”
“快去吧。”
栾悸欣然。
“是,谢大人体恤。”
“祝大人、夫人一路顺风,属下恭候二位归来。”
许明骞悦色。
“好,借你吉言。”
目送栾悸,见之策马愈加欢快,显然情思浓烈,许明骞温煦一笑,差人往铜事台,送去告假文书,述明栾悸告假原因。
事罢,他心想,栾悸成婚,该送什么贺礼。陪着夫人出游,从外地挑来礼物,送给栾悸,未尝不可……
想着想着,他行至迤逦居院门口。
居处内,忽然传出一阵哀嚎声。
“夫人!”
听似有危险,许明骞健步如飞,寻声,跑进卧房。
“发生何事?夫人怎么了?”
苗娅悲痛气塞,哭到哽噎。
“夫人……夫人她……”
入眼,夫人一动不动躺在床上,好似气息全无;一条素白绢帕,静静盖在她的脸上。
思绪,大致明晰眼前之景,许明骞却不敢置信夫人玉殒,提心在口,一步步向她走去,簌簌伸手,想要拿走绢帕。
苗娅急忙拦住他的手。
“老爷请慢。”
“请老爷,勿动绢帕。”
许明骞惑问。
“为何?”
苗娅低声楚楚。
“奴婢想着,夫人必是不愿、被老爷看见她如今面容,所以用绢帕遮盖。”
许明骞不明所以。
“夫人面容,有什么问题,何故不愿与我面对?”
苗娅泪眼,蕴意自责,心如刀绞,几近泣不成声。
“夫人她,容貌尽毁。”
“帝瑾王,月溪公主,以及府里郎中,尽皆束手无策。”
“夫人万念俱灰,奴婢一时没看住,她就……”
许明骞依旧不敢置信,执意亲眼确认。
“你把手拿开,让我看看她。”
苗娅泪干肠断。
“老爷不要看,夫人深怕被你嫌弃。”
许明骞眉宇严峻,神色平静,然而,掩不住悲绪。
“我情意不改,何从嫌弃?”
“你把手拿开。”
尊卑有别,苗娅不能再拒绝,只好应声收手。
“是。”
掀开绢帕,目睹夫人容颜,许明骞脑海浮现,她对镜,查看脸上伤势,受不住沉痛打击,失声尖叫。
记得这条绢帕,是她初次登台直播,挂在腰间的装饰。
回想她在台上自信怡悦,而今脸上唯剩愁苦,心痛,霎时袭来,他双目盈泪,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