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顶撞上司,大人放心便是。”
“如此就好。”张居正轻松了些,俯身扶住海瑞胳膊,将他扶起,轻笑着说,“诸位大人虽对你多有不满,却只是立场不同,理念不同,非是对你个人有情绪,海知县无需忧虑。”
顿了顿,“我大明为国为民者,绝非海知县一人,只是有些事你海知县可以做,诸位大人……考虑的更多。”
海瑞默了下,轻轻点头:“官做大了,自要顾全大局。”
张居正听得出话中的讽刺意味,不过也没辩解什么,只是道:“明日审讯,定在辰时末。”
“多谢张侍郎提前告知。”
“我也是奉命行事罢了。”张居正摆了摆手,转过身,还是没忍住,道了句,“性格不同,做事的风格亦不同,殊途未尝不能同归。”
言罢,迈步离开。
海瑞怔然。
望着张居正离开的方向伫立良久,才收回心神,缓缓打开木匣子。
里面是五张银票,五张面额千两的银票,此外,还有一张纸条。
上面写着:成在坚持,贵在坚持,难在坚持。
海瑞一阵失神……
~
次日。
主审官、陪审团如期而至。
海瑞早早就在恭候了,面对一行人到来,他镇定自若。
张居正依旧是坐于主审位,待一边书办准备就绪,轻轻一拍惊堂木,道:
“海瑞,本官问你,为何煽动百姓暴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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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大人,海瑞无意煽动百姓,皆因乡绅逼迫过甚。”海瑞依旧强硬,不过态度上,语气上,都温和了许多。
张居正战术性的略微停顿,待书办记录在案,才继续审问:
“本官再问你,既然你无意煽动百姓,为何百姓暴乱之时,你不去补救?”
“回大人,海瑞第一时间就去补救了,然,民愤太过汹涌,加之海瑞能力不足,故致使民乱扩大。这是海瑞失职,是海瑞之罪。”
“认罪便好。”张居正扫了眼一边书办,着重道,“记录在案!”
一边,陪审团面色好看许多。
“本官再问你,你在淳安那般做,是戚继光让你那般做,还是沈炼让你那般做?”
“没有人让海瑞那样做,海瑞只是执行国策?”
“嘭——!”
张居正重重一拍惊堂木,叱道:“你是说,是朝廷让百姓暴乱的?数百人死于暴乱,皆是朝廷之过?清丈田亩是暴政?”
海瑞起身拜倒,叩首道:“淳安民乱,罪在海瑞,皆因海瑞急功近利,绝非朝廷之过,海瑞甘愿受罚!”
“记录在案!”
张居正舒了口气,冷冷道:“一项上利国帑,下利百姓的国策,被你推行成这样,如此之罪,该当如何?”
“当诛!”
“说的好,记录在案。”
张居正淡淡道,“海瑞知罪认罪,结案!”
阁部众人面露诧异。
果然,
一道略显尖细的声音适时响起:
“慢着。”
冯保不紧不慢地从宽大的袖口中取出厚厚一沓供纸,道,“张侍郎,这是东厂与锦衣卫近一个月来,就淳安民乱的调查结果,里面有淳安民乱的详细起因。”
张居正惊愕,诧然道:“厂卫什么时候……”
“厂卫行事,什么时候要向外廷报备了?”冯保打断,语气傲然。
张居正僵了一下,面色有些难看的说:“既如此,那就先暂缓结案,待本官再详细了解一下案情。”
接过小太监递上来的一沓厚厚供纸,张居正认真审阅,眉头越皱越深,神色越来越难看……
“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