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事儿的细节不能让绵绵知道，绵绵还是个孩。

尘封的记忆被暴露出来，永慧面色古井无波，他抬头，苍老的脸凝视阿羽：“你想知道这些，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他改变自己苍老的模样，变回幼年时期的自己，用稚嫩的声音道：“方丈，善恶就在一念之间。阿羽，我选择了恶，并且打算将恶贯彻下去。众生皆苦，我要以恶止恶。”

这段话时，永慧不断变换外貌。

年幼的他，少年的他，中年的他，苍老的他。

佛普度众生，没有普度他，他想创造新的西方极乐世界，普度受苦受难的人，他有什么错？

阿羽拍打翅膀，靠近永慧的眉心，如同以前那样和永慧贴着额头。

“我知道了，阿时，我知道了。”麻雀的眼睛里再次涌出泪水。

永慧不话。

阿羽忽然歪着头，一身羽毛褪去，逐渐化成孩童模样。

那是阿羽自己的样子。

一边吸收香客们给的信仰值，一边了解众生百态。如果阿羽还有本体，早就该化成人形。他也从三岁孩变成六岁孩，拥抱永慧。

“我去找过你，阿时，我去找过去。寺庙外的气味斑驳，我飞了很久，我在城里四处寻找，却都没有找到你。”

“于是我回到寺庙，方丈，你和我的缘分未尽，让我就在寺庙里等你。”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在山下受苦。”

永慧轻笑了下：“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阿羽非常认真：“知道了，我啄死坏人，带你回法华寺，回家。”

永慧似乎没想到阿羽会这么回答，表情恍惚了一瞬。在法华寺长大连虫子都不抓的麻雀，居然跟他要啄死坏人，然后带他回家？

他这样的人，还有家？

好好笑。

永慧也真的笑出了声，可笑着笑着，就落泪了。

“他们给我吃了肉，吃了糖，吃了些寺里吃不到的东西，我就相信了他们会对我好。却不知道，这种好，会让我痛。”

阿羽又把永慧抱紧了些：“不痛了，阿时，以后都不会再痛。”

永慧冷笑：“我不是也让你痛了么？我问你愿不愿意帮我，你不愿意，可你又不飞走，都是你自找的。”

阿羽忽然笑起来：“是，是我自找的。但我不想再错下去，不想再让别人也痛。”

永慧还在想阿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下一秒，就听见阿羽了句：“阿时，该结束。”

绵绵的剑出现在阿羽手里。

哪怕化成人形，阿羽一双眼睛也像鸟那样圆润可爱。

他猛地将剑刺入永慧背后。

剑尖穿透了永慧，也穿透了阿羽。

事情发生不过半秒钟，看到这一幕，绵绵揪紧了杨显的衣服，嘴巴抿得紧紧的。

她的剑可以斩灭神识，永慧和阿羽的神识一起被穿透，两人都会死掉。

“他要借我的剑。”奶团子声音颤抖，“杨显，我借给他啦，我……我还是没有救阿羽。”

杨显看两人的神识逐渐随风飘散，眸子微敛回复绵绵：“不，你救了他，他现在永远都是阿羽了。”

神识世界的主人消失，这个世界也开始溃散，剑回到绵绵手中。

永慧还没完全消失，他抬手擦了下阿羽眼角的泪水，突然又偏头，深深看了绵绵一眼。

虽然不甘心，但是……罢了，就这样吧。

一朵莲花开了，落在绵绵手上。

永慧的意识世界彻底消散，绵绵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奶团子睁开眼睛后，还有点委屈，直接扑到苏辰瑾怀里。

苏辰瑾看姑奶奶没事，放下心，问了句：“怎么了姑奶奶，坏人打败了怎么还不开心？”

绵绵扁扁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