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三章癫狂(2 / 2)

一命。

“她确实比温行俭聪明多了。”裴重熙回过一声,凤眸中暗流再度流转起来。

捕捉到裴重熙眸中暗流,桓儇抿了抿唇。

“早些休息。本宫还有些奏疏要处理。”说罢桓儇起身欲走向书案,却被裴重熙拽住衣袖。

他也不说话。只是将她打横抱起,拂开帘幔往床榻旁走去。轻轻地放下她,拉下帘幔。颀长的身躯覆了下来,遮住了她眼前的光影。

“景思?”桓儇皱眉唤道。

屋外的雨在落叶上踏着欢快的歌,屋内蜡烛静静烧着。偶尔有两声烛花剥落的声音,传入耳中。

此前沐浴完的裴重熙,并未束发。此刻满头青丝披散下来,在烛火下,可以瞧见掺杂在里面的几缕银白。

他披散下的头发,和桓儇在枕席上铺散开的头发交错叠在一块,仿若在夜间暗自流淌的黑沉沉的河水。如同彼此的命途一般,看似休戚与共,实则随时都可以分道扬镳。

裴重熙轻应了一声,垂首轻吻着她的额头,转至侧颊和鬓角,一点点下滑至脖颈与锁骨上。辗转流连,丝毫不肯离去。单薄的衣裳下是炽热的感情,渴望与之共生在一块。如同泥土中生长的根须,彼此纠缠侵吞着。

他一手落在桓儇手上,穿过指缝,十指交叠在一块。一手穿过散开的发髻,落在耳旁,轻轻捏着她微微发热的耳珠。他熟稔她每一处,亦侵吞了她杂芜的思绪。

桓儇敛了敛眸,干脆仍由自己沉入密密匝匝罗织成网的欲望中去。

从那日之后,她和裴重熙早就不再是从前的模样,相隔数重壁障,非得走上同道殊途的路。历经种种事,生死相托,二人终于再度握住彼此的手,交付信任,诉述爱意,将软肋彻底现于人前。她和他终究识清了彼此心意如何。

裸裎相对下,再无惧怕可言。

“等你回来,我便会向陛下请旨。”桓儇扬首望向裴重熙,眸中淌着柔和,“届时你可别不答应,抗旨不遵。”

闻言裴重熙垂首,好笑似得看着她,“臣岂敢违背您的旨意。”

瞪了裴重熙一眼,桓儇环住他的腰。唇稍扬起一丝弧度。

见她这般,裴重熙轻笑。玉碾声线中的霜雪悉数融于温暖热忱之下。一阵清风拂过,最后一盏灯火歇了,满室只余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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