际，伏在菩萨脚边的谛听缓缓站起身子，围绕着杨戬打转，也不靠近，只是一直盯着杨戬。

谛听知晓天地万物之事，自然包括杨戬心中所想。

“我不是他。”杨戬心中一动，顿时明白谛听已经察觉到他与原身心思的相异之处，当即也不否认，直言自己并非原身，既然决定来找地藏王菩萨杨戬便早以做好表露身份的想法。

谛听闻言双眼含满泪水，不断从乌黑的眸子里滴落，似乎是在为原身心中悲苦伤心到不能自已，能知天下事，不见得就是件好事。

“真君，他已经不在了吗？”地藏王与谛听相伴甚久，深知自己这座下神兽的性情，若非遇到如他一般的人，断然不会如何失态，再联想到杨戬方才所言，顿时明悟一切。

“嗯，他不在了。”在这位慈悲的老僧面前，杨戬根本不需要有任何顾虑，他值得这份信赖。

尽管杨戬和地藏王菩萨都未言明他是谁，但二人都知道对方说的是那位前任司法天神。

“元神乃修士之本，元神寂灭，自然是不在了，不在了也好！”地藏王颇有感触的说道，他的法力真元，乃至精血元气全都化入了血湖，但只要元神还在他依然能镇守在血湖之上，也不知道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地藏王舍了毕生的修为也要镇守在十八无间地狱中，为的就是给苦苦挣扎的厉魄一个改过的机会，然而这些被戾气所侵蚀的死魄早已没有自身的意识，只剩下纯粹的恶念，绝不可能改过，地藏无不是不知道这些，只是心中的慈悲让他始终无法狠心离去。

不知道放弃，固执于自己的执念，也就意味着无尽悲愿，非为自己，而是为了这些宁愿身处无间地狱永受折磨也绝不悔改的死魄。

“他虽不在了，但那份责任却没有消失。不瞒菩萨，杨戬此来正是想问如何才能化解三界的戾气。”其实不用问杨戬也已经知道了结果，老僧如果知道，就不会变成如今的模样。

“责任，又是责任！”地藏王微微叹气，谛听的眼神不断在二人直接流转，显然是感受到了二人心中的悲苦，纵使不愿也必须背负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