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记得,预防瘟疫的嘛,留下来的每个人都有。
而且,不出门、远离瘟疫源头、吃的饭要煮熟、喝的水要烧开……
这些都是预防瘟疫的常识,她懂。
不但她懂,在乌伽什的喋喋不休中,连李钺钺都会背了。
李钺钺有点不满“十五祭司你不如想想怎么劫法场。”
她的关注点在法场,一说起法场就必须骂周莫一番,“那个姓周的神经病,良心是让狗给吃了吧?”
小侯爷好心去帮他解蛊,他倒好,恩将仇报。
但包含“小侯爷”三字的任何话,李钺钺都是只放在心里说的。
马林接口说“周莫哪里还有良心能让狗吃?他是反过去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敢将镇北侯斩首示众!”
“哪有什么众?昭阳府百姓都让他给屠没了,哪里还有众能看他示的?他就是个神经病!”
这两人性子里都有点逗的,于是你一句、我一句,把周莫骂了个狗血淋头。
成雪融手搭凉棚,望着天际。
西南这地儿,气候就是这么怪。
明明断断续续下着雨呢,可就是没有一丝风儿,憋得人心头又烦又闷。
成雪融顺手抹了把汗。
然后,一块帕子就递到了跟前。
成雪融望过去,笑了,“谢谢你啊,十五。”
乌伽什没说话,吸着鼻子摇头,眼角渐渐发红。
这又是……咋啦?
成雪融用帕子擦了汗,稍微扯了扯紧束的衣领,然后,心猛地一沉。
她竟然出汗了!
她体内还有寒蚕蛊,之前大夏天的她都还要穿棉衣,可现在她只穿着单衣,竟然还会热、还会出汗!
是寒蚕蛊渐渐失去作用了。
她之前一直在想,她最后会怎么死呢?
是让火蛭给吸血吸成人干死了的,还是寒蚕蛊被红蔓蛇毒给打败了然后她毒发而死?
现在她知道了,是后者。
然而,她心里并没有太难过。
前面,还有事情等着她去做。
她扬鞭,吆喝“走咯,咱劫法场去!”
周莫作为监斩官,午初时刻就来到了法场。
接近午正时,士兵来报“禀殿下,从元荈府赶来一队兵马。”
周莫蹭一下从高座上站起,问“来人多少,其中可有辛姑娘?”
“有。人数不多,与辛姑娘同行的有九人,带了约三百老弱百姓,再后边是牛车,拉着的是……是二百余名伤残病弱。”
百姓?伤残病弱?
阿傩带着这些不中看更不中用的人出来做什么?
难不成是……故弄玄虚?她实际带出来的这五百人乃是精兵中的精兵?
可即便是精兵,只有五百个,且没有马,只靠两条腿和几辆牛车,能如何?
还真是……搞不懂。
越是搞不懂越是不能掉以轻心,于是周莫下令,“吩咐下去,小心戒备。”
“是。”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那龟速一样的队伍终于来了。
远远见到成雪融骑在马上的身影,周莫便策马上前,在安全距离内停下,喊“阿傩,你过来!”
成雪融下令队伍停下,自己策马就要上前。
马林拦住了,“不可!周莫残暴,姑奶奶您不能孤身犯险。”
“这不是我犯险。”
是周莫犯贱。
她解释,“他要杀小侯爷,咔嚓一刀就杀了,搞这么大阵仗干什么,不就是为了引我出来吗?放心吧,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再说了,”
她扫了一眼自己肘部,示意那里还有腕弩。
“我是有自保能力的。”
说完,她一人一马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