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苏大人这般护短，我当真是想不到，”红蝎子摇摇头，尔后将声音压低，只两个人听得到“你该从湄娅那里问出了点什么吧？”

苏衡挑眉。

“比如她与京城某个贵公子的交易，”红蝎子嗤笑着“你猜，那个交易后面还有没有后文。比如说，做一些细作该做的事情，为害京城。”

还未等他继续说下去，脖颈那里便是微凉。

只是转瞬之间，苏衡已经起身，他的手放在红蝎子脖颈旁，手上有着三根透着光泽的针。

“别扎下去。”

红蝎子抬眸，那双狭长透着凶光的眸子里面都是冷意“你该知道，我不是恐惧死亡之人。各退一步，我告诉你，他们的计划。”

苏衡冷笑“我若不？”

“那便等着京城之人生灵涂炭，等着无数人流离失所，等着整个大荆乱了吧哈哈哈哈”红蝎子笑出声来。

商柠站在不远处，侧耳倾听。她的听觉十分敏锐异于常人，虽说他们的声音很轻，但是她还是听到了一些词。

比如说湄娅与贵公子，京城，生灵涂炭。

她叹气，总有些人吃饱了撑着没事做，一天到晚想要去害别人。赔了夫人又折兵，还得落下个千古骂名。

商柠走上前，在窗户外张望里面的情况。她不知道戴小旗究竟如何，她瞧瞧窗户，可惜里面没有任何声音。

这一头。

苏衡将针更加逼近红蝎子的脖颈，面上原本嘲讽的表情收敛，但是取而代之的是满不在意。冷漠，彻底的冷漠。

就连举手投足之间，充斥着都是凉漠。

红蝎子透过他的眸子，依旧看不清他内心真正的想法。他道“如何，考虑的如何？”

“什么让你认为，我是在意天下社稷之人。”

“喏”红蝎子点点头，好像很遗憾的样子“我确实忘了，你是一个十恶不赦的鬼见愁，向来把人命当做玩笑的。但是嗯你身后那泼皮的人命呢？”

苏衡微微吸了一口气，红蝎子感觉他身上的气息好像变了。刚才云淡风轻的拷问，变成了暗含汹涌的恼怒。

虽然他在克制，但仍旧不自然地流露。

果然，他很在意那个泼皮。应该说实在是太在意了，以至于暴露了自己心中真正的想法。

“就这样说吧，”红蝎子继续道“此事必定会损害到你那个心上人，即使不是她自己的命也会伤害到她的至亲之人。”

“我可以保护她。”

“但是你不能保证让她不伤心，”红蝎子笑道“你看，她现在便是落寞且无奈的。若是湄娅计划事发，我保证她会比现在伤心难过数倍。”

“会有人死，会有她身边的人死。”

苏衡将针远离了红蝎子的脖颈。红蝎子僵硬的脖颈总算是可以抽动，他几乎是痴笑着看苏衡“苏大人果然是聪慧过人。”

“好，我与你合作。”

苏衡将自己手中的针隐去，尔后站起身来，冷冷地看着红蝎子。

两人耳语几句。

苏衡转过身，将不知何时摸出来的钥匙拿走手中。红蝎子笑出声，他也不知苏衡是何时从他的袖袋中拿走的钥匙。

恐怖的人。

苏衡是，一直都是。早在红蝎子少年时认识他的时候，苏衡就是一个恐怖至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