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韩莹雪道“他曾经是你给我选的夫婿。”

韩蔚霖只觉得自己胸口似乎有一道已经结痂的疤痕被人狠狠撕开，鲜血在往外涌。

少女却一点儿都不肯放过他，“我一直以为，只要我乖乖嫁给他，你就会开心。”她又撒了把盐！

就在韩蔚霖觉得自己快要疼得不能呼吸的时候，只听韩莹雪继续道“我不想耽误他，却也自私地不想放开他，就像我一面觉得亏欠你们，一面又不想放开你们。哥哥，我是不是太过分了？”

韩蔚霖隐约在少女的话语里品出一点不一样的味道，那片荒芜的心中好似渗出一丝丝清泉，围绕着它开出一朵朵的花儿。

“雪儿，你是说……”他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少女的眼眸，被拉着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所以我想和他谈谈。”韩莹雪道。

“好！好！好！”韩蔚霖激动地不停点头，随后便急匆匆出门将站在门口的尹天枢叫了进来，自己则回避到了屋中。

时隔三个月，两人终于再次见面，尹天枢看着躺椅上脸颊有些浮肿的少女，只觉得脚上有千钧重。

“雪儿！”少年的声音压抑着哽咽，一步一步走到少女面前。

“天枢！”韩莹雪看着明显憔悴了的少年，心中一阵闷疼，这人永远都是这样，执拗的过分，无论是对事还是对人。

她伸出手，碰了碰少年的手背，被他一把拉住攥着手心，尹天枢的眼圈一下子红了，他眉头紧锁，似有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却一句都说不出来。

他能说什么？说对不起，请原谅我父亲，请原谅我们家？他说不出口。说爱她，护她，给她一辈子的幸福，他也说不出口。

这一刻连他自己也不明白，这三个月的执着到底是为了什么，也许只是为了见她一面，也许只是想离她近一些。

“你们还好吗？”想了半天，说出口的第一句话竟是这样苍白无力，却是他现在唯一能问出口的话。

“挺好的！”韩莹雪嫣然一笑，“听说他现在很小很小，要到四个月才能长出手和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