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4章 大楚安则卿安,大楚乱则卿难安(1 / 2)

沈娴一口咬在苏折的肩上,给他添了一道新伤。

换来苏折一声轻笑“阿娴,用力咬,我恨不能你能咬下一块肉来。纵使鲜血淋漓、皮开肉绽,怎抵得上心头一寸。”

沈娴很想用力咬他,在他身上留下一生都难以磨灭的印记。可是终究,咬着咬着就哭了,却忘记了要用力。

“后宫独为一人设,”苏折笑着笑着,凝着眉目,发狠般深沉热烈地掠夺着她,说出在耳畔缠绵的话,却显得极其寂凉,“我真的有被感动,想要自私到去成全你的自私。”

“可是那怎么行,我还得顾你往后的一生安稳。大楚安则卿安,大楚乱则卿难安。”

那时沈娴感觉,她好像被困住了,在牢笼里做困兽之斗,看不见希望。

她一遍一遍地抚摸着苏折后背上的伤疤,眼里迷蒙着水雾,从眼角淌下。

苏折吻过了她眼角的泪痕,与她交颈,细长的眼眶里幽不见底,却始终不让她看见,那层淡然的伪装下,是何等的骇澜。

做困兽之斗的,不止沈娴一个人。他们都想要挣脱枷锁,彼此拥有。

“阿娴,你是我的妻,你我是拜过堂的。等迎夜梁六皇子进宫以后,你不得再与他拜堂,不得与他和交杯酒,不得让他碰到你分毫。”

“你需记得,他不是皇夫,他只是个人质,捏在你手里的一枚棋子。”

“我不要……”

苏折又在她耳边浅笑,喉间有些轻微的发颤,道“就当是,这后院里,住进几个屋外人。”

“若是往后,我再也无法以苏折之名守在你身边,我便除去姓名,做你面首,可好?”

沈娴摇头,“不好,一点都不好。”

“你只要记得,初初与你拜堂的人,是我,就行了。”

往后,沈娴问他,“如若当皇帝的人是你,你会娶夜梁的和亲公主吗?”

当时苏折想了一下,风清月白地回答“好在,当君王的人是你。我宁愿你负我、我负天下人,也不愿我负你。”

他若是不这么做,他就不是苏折了。

沈娴在天将明时,才浑浑噩噩地睡去。自她登基在宫以来,第一次没上早朝。

苏折留宿太和宫一事,百官都只当做不知,第二天也没有一本奏折是弹劾他搅乱宫闱的。

大臣们有自己的目的,在那样的目的下,他们是可以做出适当退步的。

可如若最后,没能达到目的,他们就会重新再来追究此事,向苏折问罪。

从苏折昨天晚上夜入太和宫起,他就没给自己留后路。等一梦醒转,沈娴方才明白过来,她竟也被苏折摆了一道。

他把自己立于风口浪尖,容不得她有半分反悔和后退的余地。她若不答应,百官就会拿他开刀。

沈娴一连两日没上朝,睡了醒,醒了睡,下午的时候苏折不在太和宫,她便教苏羡读书习字。

到第二天,沈娴让苏折进宫来。

彼时她一身皇袍,正襟敛坐,发髻上依然别着那支白玉簪,与苏折对弈。

她不再像之前夜里那般哭得那样无助,眉眼间和苏折一样,同是淡然中有些寂寥。

沈娴问他“舍下与被舍下,哪个更让人难过些?”

苏折道“约摸被舍下,会更孤独一些。可那孤独滋味,以前早就尝过了,于我来说没有什么。”

沈娴红着眼嗤笑,手里死死握紧了那枚棋子,道“是么,你真狡猾。”

第三天沈娴上了早朝,回了夜梁使臣的话,大楚同意和亲,但十万两白银增至二十万两,粮食仍是十万石,不是以借的名义,而是以和亲之礼的名义。

百官不淡定了,沈娴提出这样的条件,肯定得谈崩啊。银子翻了一倍不说,往后还不用还,这跟抢有什么区别?更关键是以和亲之礼的名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