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妗呡了一口茶,手指轻扣桌面,忽而笑了“再过几天六妹妹就要出来了罢?”
“是,一个月就要过去了。”
“二十遍女则,想来抄的手一定很痛,六妹应该能记住教训了,记住是谁将她害成这样的。”沈妗嗤笑,“雪姨娘是指望不上的,而且她还得罪了父亲和祖母,还真是可怜啊。”
正说着话,凝翠推门而入,又紧紧关好,走过来行礼道“姑娘。”
沈妗摇着团扇的手一顿:“何事?”
“奴婢方才在院子里,从墙头跳下来一个小厮,给了奴婢这个。”
说着,她从腰间拿出一张折叠好的纸。
沈妗接过去,展开来,渐渐变得欢喜起来。
落款处赫然是沈明汮的名字。
沈妗将纸交给含翠,让她烧掉,得意的一挑眉:“我就知道,大哥不会眼睁睁看着我受委屈。”
说着,她走到书案前,含翠忙过去研墨。
沈妗在一张纸上写了什么,交给凝翠“想办法交给大哥。”
n quán,沈妗和沈婳都在禁足中,无人找她麻烦,是以沈妤觉得安静了不少。
许暄和的腿伤并不严重,休息了几日就恢复了,她也就没有每天去看望他。
经过上一世的事,沈妗已经没有什么心去喜欢谁了,也不会为了哪个男人奋不顾身。许暄和是个很好的人,若以后她真的嫁给他,她会好好待他,做一个端庄贤惠的妻子。
但,也仅仅是一个端庄贤惠的妻子了。
她正想着和许暄和的事,甚至想到了将来,却是又发生了一件事。许暄和去参加诗会回府的路上,遇到了劫匪,将他的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抢光了。
许暄和只是个儒雅书生,哪里敌得过劫匪?他只挣扎了几下,就被劫匪打伤了,好在伤得不重,只是额头红肿,流了几滴血。
听闻许暄和又出事,许夫人慌了,立刻去了慈安堂,将此事告知了太夫人。
“光天化日,天子脚下,竟然赶拦路抢劫。”太夫人怒容满面,对沈序道,“拿着我的帖子,去京兆尹衙门,一定要让京兆尹尽快将那几个胆大包天的劫匪捉拿回来!”
沈序道“我这就去。”
沈妤看着许暄和被敷了药的额头,道“表哥,可还有别处伤到?”
许暄和摇摇头“只是额头这点小伤而已,幸好他们只抢走了银子,那些书还完好无损。”
许夫人无奈“真是个呆子。”
沈妤也笑道“看表哥这样,是不是还要感谢劫匪手下留情了?”
许暄和有些不好意思。他爱书成痴,这几本书都是难得的孤本,劫匪来了他第一个想法就是保护好书。
沈妤又道:“细细一想,我倒觉得此事透着古怪,对于一个劫匪而言,他们是不是太仁慈了些?”
许夫人十分惊讶“难道这是有人故意为之?若果真如此,背后之人目的何在?且不说暄和来京城不久,不会与人结仇,就算真的得罪人,就这样‘挠痒痒’似的教训,又有何用?”
沈妤道“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
太夫人叹了一声“不管怎么说,先报官罢,总不能让暄和白白受伤。”
沈妤原以为会费一番周折劫匪才能被捉拿到,可是没几日京兆尹就亲自上门,告知沈家人此事的结果。
原来,那几个劫匪是惯犯。不久前,发生的几起抢劫案都是这几个人做的,只是一直没有抓到罢了,没成想他们还在京城流窜,又恰好抢劫了许暄和。
现在几个劫匪已经被捉拿归案,牢狱之灾是免不了的。
听到不是有人故意找许暄和麻烦,许夫人反倒是放心了不少,还好好感谢了一番京兆尹。
迫不得已,许宣和刚读了几天书,又要养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