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眯眼含笑,若有所指“发生这等倒人胃口的事情,白小姐好像心情颇佳。”
也许是敏锐的直觉,他总觉得今日之事和白沐莞脱不了干系。
她毫不紧张,回之一笑“不知三皇子殿下从哪里得知我心情颇佳?倒是您来得蹊跷,威远侯府设宴只请女客,想不到您会前来,勇气可嘉下官佩服。”
宇文景碰了颗硬钉子,俊脸上戏谑的笑容缓缓展露“几日不见,白小姐口齿伶俐更胜从前。”
“不敢担您盛赞。”假装听不懂他话里的讥讽,少女故意厚颜一回。
宇文景还没接话茬,耳畔不早不迟传来丫鬟急切的声音“各位快让一让,侯爷来了。”
几乎同时抬眼望去,只见威远侯姚乾大步流星走在最前面,黑着一张老脸,面色难看非同寻常。
“姚侯爷。”短短三个字从宇文景口中飘出,登时拦住姚乾的去路。
再急再气再恼,他也不得不停住脚步应付一下三皇子“见过三殿下。想不到殿下在此,今日分身乏术多有怠慢。料理完犬子,老夫定亲自去三皇子府赔罪。”
宇文景摆了摆手“侯爷不必客气,当务之急是眼下。”
“老夫忧心万一王爷震怒闹至御前,还望殿下能从中说和,这个恩情老夫全家永世不忘。”
威远侯不愧是只老狐狸,短短两句话便流露出隐晦的暗示。今日前来赴宴的宾客皆是女眷,妇人在内宅议论不要紧,要紧的是三皇子怎么说!倘若闹至御前,宇文景的言辞态度可以决定威远侯府错大错小。
“此事可大可小,终究是你们两府的家事。即使父皇问起,本王也不知情,侯爷莫见怪。”当宇文景是傻子吗?
这趟浑水他可没兴趣蹚一脚。当场表态是为了防止被牵扯进去,虽说他存了拉拢威远侯府的私心,却没打算为此开罪熘西王府。
“也罢,老夫无暇送殿下和郡主。”姚乾垂下眼无法强求。
宇文景想要置身事外,总不至于会帮熘西王府。知子莫若父,无需踏进雅间目睹,姚乾也有数儿子闯了多大的祸!两府反目成仇,恐怕已成定局。
宇文景同宇文明珺翩然而去,冷眼旁观的白沐莞一言未发,却不急着离开。她唇畔轻蔑的笑意那么真实,当姚乾的目光扫向她时,她倏忽间敛容正色。
紧接着,少女不咸不淡地唤了声“姚伯父。”
她回京大半载,此时并非初见姚乾,私下交谈却是头一回。
望着这张肖似白展毅的脸孔,姚乾眸光复杂,沉默良久,终究还是选择慈爱的口吻“沐莞也在,家丑外扬让你见笑了。”
白沐莞扯了扯嘴角,意味深长地说“您与我父亲同僚几载,沐莞怎会笑话令郎这点糗事。”
姚乾并不打算绕弯子,直抒胸臆“我和你父亲是莫逆之交,在本侯心里一直拿你当亲生骨肉看待。你虽为女儿家却身有官爵,在陛下面前也能说上话。来日熘西王不依不饶,你看在两家情谊和希琳的面子上也该斟酌进言几句。”
换在往常他才不屑低声下气哄一个少女。若非除夕夜宴她的表现太让人震惊,姚乾不会另眼相看。但他到底是男人,心思不及女子细腻,不清楚这半年白沐莞对威远侯府疏远到何种地步。
既然这样,她便狠狠让他清醒一下!
打定主意,只见白沐莞故作不解地说“您和王爷都是明理之人,是非曲直自有定论,待会儿您一问便知。我只是个旁观者,旁观者看热闹最好不发一言,否则不小心说错什么话就是颠倒黑白。所以姚伯父恕罪,沐莞恕难从命。”
姚乾已挤不出一丝笑容,幸亏他脸皮厚。暗思白沐莞虽只及笄之年,亦不容小觑,心明眼亮已非幼时那个娇憨无知的孩童。威远侯府利用白家姊妹,她未必无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