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而坐,也正好坐在了瞎子老寅的手边。
“都坐吧。”隋便对吕奉仙以及周修福摆摆手,招呼道:“又都没有外人。”
随着吕奉仙与周修福相继落座,隋便这才看向还在那生闷气的老寅,说道:“寅老,当年父皇与母后的死确实不能够算在这家伙身上,再说就连杨老先生都选择在饭桌上添他一副碗筷了,所以你也没必要执拗这件事不放。”
老寅看向青云,神情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讶异,“你见过杨老先生了?”
青云耸耸肩,“可不是,他还留我吃了顿便饭。”
吃饭是真,不过可不是杨自在主动开口留他的,而是他死皮赖脸非要蹭顿饭的。
但既然杨自在选择让他上饭桌,这就是他的一个态度,一个将青云与天霜山区别开来的态度。
听到杨老先生已经选择原谅他,当然其实并没有原谅这么一说,老寅盖住酒杯的手这才缓缓挪开。
“这不就说开了嘛。”青云呼出一口气,如释重负地说道。
一个魏百里一个杨自在如今再加上一个老寅,当年跟随在那人身边知晓自己而今又活着的大概也就这仨了。
“你现在不该到这来。”隋便等到老寅将杯中老酒一饮而尽后,淡淡说道。
“李雍和已经找过我了。”青云看似答非所问地说道。
隋便闻言眯起眼眸,能够让李雍和找到青云,并且后者还非要露面见他不可,这其中势必有天霜山之人在推波助澜,而且李雍和背后之人肯定在天霜山祖师堂有一席之地。
“是我师兄,道号清微,比我多吃了几十年饭,境界却没见比我高多少。”青云抿了口花雕老酒,主动解释道。
“这么说当日出现在养心殿上的就是他了。”隋便沉吟片刻,说道。
而青云则是趁着这个空档对二楼上的紫芝举了举那壶花雕老酒,笑道:“紫芝姑娘,酒酒有些凉了,能不能再烫一烫?”
紫芝闻言臻首轻点,清冷说道:“青云先生稍等片刻。”
“如今你身份暴露有没有什么打算?”青云转头问道。
隋便闻言一边感受着体内的变化一边说道:“能有什么打算,我向来都是走一步看一步。”
“太安城你不能够再待下去了,你得回西洲。”青云近乎盖棺定论地说道。
“凭什么?”老寅闻言愤愤说道:“现在让殿下走出客栈就是死路一条。”
青云瞥了老寅一眼,说道:“当年我连这小子的爹都敢揍。你以为我不敢揍你?你少在这倚老卖老,真惹急了我老子拆了你这破屋。”
还有一句话他没有说,况且真要比起岁数来老子上山修行的时候指不定你还在那尿尿和泥巴呢。
见到老寅依旧一脸不服气的样子,青云继续说道:“还凭什么,我说就凭杨自在在西洲,这个理由行不行,你要说不行我也没脾气,哪天等你见到他可以亲自同他掰扯掰扯。”
听着青云这番阴阳怪气的话,隋便赶忙摆手,示意他差不多就行了。
然后他看向老寅,说道:“其实他说的没错,一方面是因为杨老先生在西洲经营了多年,虽然眼下西洲还是大梁的西洲,但指不定哪天西洲就要割据一方了。”
“再者我并非是不相信寅老你的手段,但因为我身世的缘故天霜山那边势必会再派人下山,而且有了虞子期这前车之鉴,下山之人的境界只会更高,说不定就是祖师堂内的某位。”
“我能够找到进入客栈的方法,到时他们自然也有办法进入这家客栈。”青云接过话去,说道:“别忘了我之前提醒过你的,以你现在这副身躯,不谈打赢他们这种奢望,能够拖住他们半天的功夫就算祖坟冒青烟了。”
“老奴拼了老命也会拖住他们半天的功夫。”老寅对隋便郑重其事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