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戒备地盯着近在咫尺的不速之客,双臂低垂。
而青云也是抿了抿薄唇,眼角流露出一抹凝重之色。
想不到这高昌城还真是卧虎藏龙之地。
他现在有些好奇不知道坐镇法坛的那个囚龙道人若是对上身后的这个麻衣男子,能够在他手上撑过几招呢。
“好了,想必他今天也不是来打架的。”杨自在看了杜行甲一眼,解释道。
青云跳下那两层台阶,甩了甩道袍长袖,说道:“我当然不是来同你打架的。”
听到对方这么说,主要是就连杨自在也点头,杜行甲这才收敛起一身惊人气势。
青云走到杨自在身前,然后一屁股坐在木椅上,开门见山地说道:“我见到他了。”
杨自在双手拢袖倚靠在藤椅上,老神在在地说道:“若是你不见到他也找不到这里。”
“嘿,你说这话岂不是小瞧我了。”青云故作不悦地反驳道。
杜行甲听得出来,他们两人口中的他指的肯定就是隋便。
然后他便缓缓走到了葡萄藤架下,坐在了青云的身旁。
青云瞥了眼杜行甲,然后挤出一抹笑意。
这人身上的气象可实在是太过于惊人,以至于先前觉察到他出现在自己身后时自己后脊竟然生出一丝凉意。
“你们继续说,不用管我。”杜行甲冲着青云点点头。
见到杜行甲坐下,杨自在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看向对面的青云时那双已经浑浊的眸子微微眯起,“若是想让老夫瞧得起你十二年前在帝凰城未破之时你就该出手的。”
听到这番明显带着责备之意的话,青云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魏百里是这样,你也是这样,你们这群人啊,怎么就喜欢翻这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杨自在闻言轻轻哼了一声,没有再搭话。
其实他们也都知道,当年眼前之人选择作壁上观也是无奈之举,而且他们更是怨不得他。
但当年但凡与他有些交情的老人都是有些气不过。
当然,他们也都知道心底里的那份气不过大多源于对自己亲眼见到城破国亡的那份无力。
“隋便怎么样了?”杜行甲出声问道。
青云闻言微微一笑,说道:“不是贫道自夸,幸好是我及时赶到,不然隋便这小子就得被囚龙道人给捶杀了。”
杜行甲一边将囚龙道人这个名字记在心里,一边瞪向杨自在。
“你瞪我做什么,他不是都说隋便没事。”杨自在反瞪了他一眼,毫不示弱地说道。
“也幸亏他没事,不然我送你去地下向先皇赎罪。”杜行甲冷声说道。
杨自在听到这句话后竟然出奇地没有开口反驳,只是异常安静地坐在那里。
难道他就希望隋便生事?难道他还不是为了大隋的国运着想?
“放心,他没事。”青云又给这俩人吃了颗定心丸,说道。
“现在该说说咱俩之间的事了。”青云毫不客气地说道。
“你算计旁人我管不到,但你连我这个老相识都算计这就有些不地道了吧。”青云沉声说道。
杨自在闻言没有吭声,嘴角只是微微上扬。
“魏百里还好吧?”他话锋一转,问道。
“如今他身为钦天监监正,清贵的很。”青云淡淡说道。
“还活着就行。”杨自在点点头,道。
“我已经带隋便见过他了。”青云继续说道。
没想到杨自在并没有意外,只是嗯了一声,“猜到了。”
毕竟当时在昭陵山,他也只能够去找他。
青云看着搁置在他手边的那盘棋局,感慨道:“这十多年你就一直在琢磨纵横捭阖之术,想必如今哪怕对上我身后的那座天霜山也有应对之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