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一肃,转过头来,“对!”
“值此千钧一发之战机,此事确实须得小心谨慎。他此番心意,本王明白了。”
“舒城受了伤还能考虑到这些,有心了。”
“我家王爷最近,怕是无法出门。因此特命属下前来同王爷禀告,若有军情,或派手下将军前往议事。”
“这都是小事,他为此战立下了大功,如今有贼子来寻仇,该当好好将养。”
正说着,外头通报再次响起,“王爷,徐将军、窦将军、孟将军都到了,说要见您。”
程风抬眼看向老王爷,“昱王爷,您看这……我家王爷正是担心此事,他虽感激,可这毕竟前去的人一多……”
“本王明白了,你先回去。一会我单独前去看看你家王爷。”
程风展颜躬身执礼,“多谢王爷体恤。”
言罢他退身出帐,朝三位将军挨个行礼,礼数周到,让人挑不出任何错处。不待几位将军问话,便匆匆告退,却叫场中十余人看着他远去的身影,对视一眼,疑惑顿起:穆王这是什么意思?
半个时辰后,昱王果然如约,只携二三人随从,走进了戒备森严的穆王军帐。
一进门便是熏得人眼睛都睁不开的药味,当中还混合着一丝盖不住的血污腥臭,就这般兜头罩下来。宇文修踏入帐中的前脚不免一顿,几欲当即抽身退回,瞬间觉得这暖意还不如外头这铺天盖地的风雪可亲些。
他额上皱纹深深的蹙了起来,拢成三道峡谷,兀自掏出帕子捂住口鼻,“哎哟,我说舒城啊,怎的把自己搞成这样?”边说边掸了掸身上雪片,往屏风后头那个裹如蚕茧的人影走去。
未及靠近便听得连续的咳嗽,“是咳咳,咳咳昱王爷来了?”帐中人影挣扎着起身,从厚厚毛毡中露出嬴舒城那张朗阔俊挺的眉眼来。
“哎别动了别动了,听说你受伤了,我来看看你,”昱王走近处,越发觉得气味难闻,“这什么药啊,味竟如此之冲。”
“让昱王爷见笑了。呵呵咳咳咳咳……”
穆王被人扶坐起来,靠在软垫上,面色苍白,气息奄奄,光是这般额上便见了汗。
“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一夜之间就成了这样?是什么人?竟然能在万军之中伤到你?”
“来人是个武林高手,您知道的,我妹妹咳咳咳,又被杨贼抓去,许是,恨极我了,特意趁此机会,取我性命。也好,让联军大乱。”
嬴舒城这一句分三句说,气息又短又浅,这一番话说下来,脸上泛起了潮红,汗更密了些。
“你是说,刺客是杨贼派来的?”昱王奇道。
穆王沉重的眨了眨眼,连点头力气也无,“不过王爷您放心,我等他走了之后,才叫的医官。他不知道咳咳……咳咳咳咳!”
“王爷……”黑子一手轻抚其背,一手执热毛巾,擦去穆王脸上汗水。终究忍不住劝道:“王爷,医官说您伤了肺腑,少说话为宜。”
随即转头看向昱王,“昱王爷,您有什么要问的,属下可代为作答。我家王爷这情况,要不……晚些等好些了,再请老王爷过来?”
“不可无礼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往日的英武青年这下连串咳嗽,眼眶都红了,竟似要把肺腑都咳出来似的,听得人毛骨悚然。
昱王打量了他几眼,看不出什么端倪,蹙眉摆摆手,“好了好了。”
“左右我本是来探望你的病情。你且好好养伤,身体要紧。有什么话再说也不迟。”
嬴舒城闻言,笑得惨淡,却仍面带忧色,似想相劝。
“你的意思,我也知道了。你考虑得对,越是此时越不可大意。放心吧,其他人那里我去说,就不让人来打扰你了。你也且自好好养伤。”
“谢王爷……”
“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