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欧阳睿，表现虽然并不脆弱，但语气却比现在温和得多。

听见欧阳睿说起那些痛苦往事的时候，她还笨拙地尝试过安慰他……那个时候，欧阳睿明明也是领情的啊！

怎么这一转眼，欧阳睿的脸色就变了。而且，还变得这么彻底？

林蕊简直想哭。

她捏了捏鼻子，讪讪地转到一边。

欧阳睿却还不想放过她，又凉飕飕地加了一句：“无端端的打喷嚏，大概是你人缘太差，有人在背后骂你的缘故。”

“我的人缘才不差呢。”

林蕊忍不住抗议。

她这辈子一直与人为善，和其他人的关系都不错。除了和欧阳睿重逢之后，她没能处理好与办公室同事之间的关系、还有和苏伊萱的之外，她可是一直很受人喜欢的好不好！

欧阳睿瞥她：“你是说，你在总经办的人缘？”

林蕊气结。

她狠狠瞪了欧阳睿一眼，很想扭头就走。

但转念想想，这里明明是她的病房，休息的人应该是她才对。凭什么要走的也是她？

林蕊气势汹汹地叉腰，怒瞪欧阳睿：“喂，你该走了！”

欧阳睿幽凉地抬了抬眉毛，看向林蕊：“哦？”

仅仅一个单音节，就让林蕊没了刚才的气势。

林蕊默默怂了下，心底对让欧阳睿离开的渴望却不减。她清了清嗓子，构思了很久才开口：“欧阳睿，我累了。”

“所以呢？”欧阳睿淡淡反问，“你累了就睡，这是什么做不到的事情吗？”

“你……”林蕊咬牙，不知道他是真傻还是装傻，“你在这里，我怎么能睡得好？”

欧阳睿理直气壮：“我在这里几乎不发出声音。你睡不好，是你自己的问题。”

林蕊怒瞪他：“你！”

欧阳睿好整以暇：“我什么？”

“……没什么。”

林蕊冷哼了声，回过头去，最终还是屈服了。

这男人牙尖嘴利得很，她才不要跟他吵下去。

反正就算再吵下去，吃亏的也是她自己。

莫生气莫生气，她不跟他一般见识……

林蕊在心里默念。

林蕊明明愤怒却还要强装鸵鸟的模样，在欧阳睿眼里看来，特别可爱。

他轻笑了下，忽然叫了一声：“林蕊？”

林蕊没说话，眼皮跳动了下。

欧阳睿淡淡说：“这个问题，我先前已经问过你一遍了，现在再问你一遍。你想不想就近照顾甜馨，和甜馨、小宝一起同吃同住？”

林蕊愣了下，忍不住回过头去：“你是认真的？”

每次欧阳睿提起这个问题，她都会觉得很诧异。

“嗯，认真的。”欧阳睿颔首，姿态优雅，“甜馨需要一个母亲。”

“所以……”林蕊怔怔地问，“苏伊萱已经不能当甜馨的母亲了，这个位置你就让我来做了，是吗？”

欧阳睿皱了皱眉：“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林蕊问：“难道不是吗？”

不是，当然不是。

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想过，要让苏伊萱来做甜馨的母亲。

欧阳睿皱了皱眉：“你不要胡思乱想。”

林蕊定定地看了欧阳睿一回，眼神有些复杂。

欧阳睿皱了皱眉，揣测：“难道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你才不愿意跟我接近的？”

“……那倒不是。”林蕊摇了摇头。

实际上她心里是什么感觉，她自己也说不上来。

“既然不是，就不要多想了。”欧阳睿沉声，“你只要回答我一个问题就可以了——欧阳家你是来，还是不来？”

林蕊连忙回答：“我来。”

她当然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