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睿，你这是什么意思？”她冷着声音问，“你觉得这样耍弄我很有趣是吗？还是你觉得我会任由你摆布，你把我当你的狗了是吗？招招手我就来了，摆摆手我就要走？”

“不是！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他压抑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双臂铁钳似的紧紧搂着她呼吸微微有些急促和沉重，贴着乔悦敏感的耳廓，让她差点忍不住想要抖一抖，幸好最好强压住了这股冲动，不然的话可就要穿帮了。

“那你是什么？在一起你不愿意，现在我让你走，你还是不愿意，那你想怎样，想玩玩，不想负责任吗？”她咄咄逼人的问。

“我没有。”他搂着她的手又紧了紧，乔悦怀疑他是不是想勒死自己，一了百了。

乔悦不说话了，只是却时不时的轻轻抽噎一声，声音很低，很小，不想让人发现一样。

程睿心一痛。

这完全不是他的本意，他远离她就是不想看到她为难，痛苦，纠结，觉得两人分开才是最好的结果。他没有那么好，让她除了他就再也找不到好的男人了。事实上是除了他，她找到的任何一个好的男人都比他更好。起码他们没有伤害过她，她也没有伤害过他们，他们可以干干净净，毫无负担的在一起，继续走下去。

他们之间曾经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怎么可能再心无芥蒂的在一起？他在海市做的事，她真的能忘记吗？当年她对他做过的事，带来的后果，那个雨夜的小巷子，他可以放下，但是……他没有把握，他真的没有任何的把握。万一哪天失控了，到时候受到伤害的，只会是她。

她既然知道他有苦衷，为什么还非要撞上来？他做得不够明显吗？她为什么非要和他对着干？

“悦悦，我可以答应你，但是……”

乔悦嘴角的笑容都还没有完全扬起来就被他的一个但是硬是又拉了下来，“但是什么，你一次性把话说清楚了，别吞吞吐吐的。”

“但是……”程睿有些艰涩的说道，“等找到你的亲生父母之后我们再商量这件事……”

乔悦顿了顿，“你的意思是等找到我的亲生父母了，你就要抛弃我？所以你这是在可怜我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现在你可能会很多事情影响到了，所以情感上可能会有一些偏差。等找到你的亲生父母了，事情定下来了，我们到时候再彻底的冷静下来，好好谈谈，商量我们的事。如果……如果可以，那就一起，如果不行，那就……”分手两个字他怎么都说不出来。

对他来说，海市的婚礼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想过和她在一起的可能了，他也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他自己自己那样做会失去什么，但是他没有办法，他没有更好的法子了。不管什么样的选择，那都是他自己做的，会带来什么后果，他也愿意一并承担，他愿意接受这样的结果，哪怕他会一辈子遗憾。

但是现在，她就站在他面前，给了他无限的希望。这就好像在一个快要饿死的人面前，突然摆上了大餐，哪怕是明知道这大餐是有毒的，相信也没几个人能拒绝得了。他也同样如此。

他说完之后乔悦迟迟没有说话，让他的一颗心都不由得紧缩了起来，既害怕她不答应，又担心她答应之后自己会越陷越深，想她拒绝，又害怕她拒绝，矛盾至极。

这短短的时间对程睿来说就是一种折磨，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乔悦才嘴巴一张，吐出了一个字：“好。”

程睿搂着她的双臂一僵，“你答应了？”

“怎么，”她在他怀里艰难的转了个身，“你想反悔？”

程睿深深的凝视着她，摇了摇头。

她撇了撇嘴，“那你这副表情是什么意思？程睿，你如果真的不愿意，那就不要勉强，搞得我很廉价似的。”

程睿没说话，而是伸手一揽，将她揽入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