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江原本是指望程睿给点力，自己努力争取一下，捉紧机会，谁知道他这态度，指望他真的是黄花菜都凉了。

于是韩江想了想觉得还是自己主动出击的好，至于程睿的警告，他是根本就没当一回事的。他就不信了，他干了他能拿他怎么样！现在可不是在海市了，是在首都，他要是敢对他做什么，他就回家找爸妈，找大哥，找大姐，他大把帮手！

仔仔细细的想过了之后的韩江认为这件事还是得将希望放在小悦身上。所以他很快就将乔悦约了出来。

离上去见面不过是短短两三天的时间，但是再见到乔悦，韩江有些吓了一跳，“小悦，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憔悴成这个样子？”

乔悦才坐下就听到这话，不禁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神色有些忐忑，“很憔悴吗？可是我化了淡妆啊，还看得出来？”

她知道自己这几天不好过，夜里根本就睡不着，就算睡着了，也会做梦，梦里全是程睿被人捅伤倒在雨夜无人的胡同里。现实中他最后被人救了，可是梦里，却没有那么幸运，他没有等到救他的人，等他被人发现的时候他已经……

除此之外还有更可怕的。梦里，程睿出事之后伯母在医院刚醒过来知道了这件事，然后又被活生生的气晕了，最后承受不住这巨大的打击，身体彻底的垮了，没多久就跟着程睿一起走了。

每每她都要被吓得从梦里尖叫着惊醒。梦境太真实了，可是她却只能像个观影人一样，看着他被人捅伤，怎么急都没有用，她想救他，想叫人救他，但通通都没有用，不管她怎么心急如焚，心如火灼她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出事。

这样的梦一次又一次，即使每次梦境都会有所不同，但最终的结局都是一样的。

每次吓醒之后她都很难再入睡，即使再次入睡了，不久后还是会做噩梦。所以让她在短短的两三天时间里就变得很憔悴了。

她真该庆幸听风那天早上找过她之后就没有再见过她了，不然她真的没办法隐瞒下去。

韩江扯了扯嘴角，“你还化了妆？”

要是没化妆，那不得吓死人？

乔悦点了点头，“黑眼圈太重了。”不化妆除非她戴墨镜。

韩江眼神复杂，“你是为了程睿那件事吗？小悦，你这又是何必，何必给自己这么大的心里压力呢？当初的事虽然是因你而起，可是你也并没有想过事情会发展成那个样子，我们所有的人都没有想过，程睿也是如此。如果真的要讲责任，程睿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可是他都放下了，所以……你也不要想太多了，我跟你坦白，告诉你，不是为了让你这个样子的。”

乔悦叹了一口气，“我知道，我也在努力的调整，可能我还需要一点时间。毕竟对我来说这个真相太过震惊让我难以接受了。”

就算她真的能想通，要做到当这件事没发生过也是不可能的。

韩江沉默了起来，乔悦对他的沉默也没有多想，以为他是在后悔跟自己坦白了这件事。

“小悦，你跟我说句心里话，你现在对程睿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什么样的想法？你心里对他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了吗？”

猝不及防的被他这么一问，乔悦当场就怔住了，眼神茫然。

她现在对程睿是什么样的感情，什么样的想法？

在知道这件事之前，他这样问她的话，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回答，她对程睿只剩下漠然了，只是一个认识的人，仅此而已。可是现在，她忽然就不确定了。她现在对程睿还能找回之前的那种态度吗？她还能无视他，平静对待，心底不起丝毫波澜吗？

不可能的。

可这到底是愧疚还是残留着的，之前一直被她压入了心海最深处，准备埋藏起来的爱？

“如果你心里还有一丁点他的位置，你再给你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