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睿愣了一下，接着眉头皱得更紧了，“你说什么？”

对不起？她跟他说对不起？她脑子不正常了吗？为什么对他说对不起？

乔悦抬眸看着他，眼里的浓烈愧疚和自责显露无遗，还带着后悔，“当年我不辞而别，我不应该这样，不管我在乔家遭遇了什么，我都不应该将这种不幸转移到你们身上。对不起，如果我当时能跟你说一声，你和伯母就不会……”

程睿面色顿时就沉了下来，眼里翻腾着汹涌的情绪，可很快又被他压了下来，一双黑得有些令人心悸的眼睛直直的盯着乔悦，让乔悦头皮有些发麻。可是这种感觉很快就过去了，好像只是她的错觉一样。

“你知道了？”他漫不经心的问。

乔悦抿了抿唇，点了点头，“对，我知道了，所以我还欠你一个道歉，虽然这个道歉来得太晚了，我也不知道你会不会接受，但这是我最应该做的。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会那样，我也不知道会发生那样的事，如果知道我一定不会不辞而别的！”说到最后她有些急切了起来。

“不需要。”

乔悦愣了一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程睿扯了扯嘴角，“我说不需要。”

乔悦心里一紧，有种被人捏住了心脏，透不过去的感觉，“你……你怪，我恨我也是应该的，我明白——”

一直显得十分平静，甚至有些过分平静的程睿突然就有些暴躁了起来，粗暴的打断了她的话，“你明白，你明白，可是你根本就明白！你什么都不明白！”

“程睿！”乔悦吓了一跳，愕然的看着他。

程睿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异常，面色迅速的变了变，然后很快就冷静了下来，恢复了平静和自然，好像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抱歉，我刚才似乎太激动了一些。我的意思是，这些事情都过去了，我也报复过你了，所以不需要。你也不用放在心上，就跟以前一样吧！”他一派平静无波的说道，似乎根本就不在意当年的事了。

“不对，不应该这样算的。如果婚礼的事是你的报复，那也只是你对我的另嫁他人的报复，而不是你和伯母因为我的自私差点连命都丢了的报复。”她摇着头。

程睿眼底掠过了一道异色，眉宇间也多了几分浮躁，连语调里都多了几分忍耐和不耐烦，像是在压抑什么，“那你想怎么样？难不成你还想弥补我吗？”

乔悦怔住了，弥补？

见她呆住了，程睿讥讽一笑，“你瞧，你并不想弥补我什么，所以再提起这些事有什么用？只会重新揭开我的伤疤而已。我说让它过去，不要再提，你非要提，现在提了又什么都不能做。你跟我说对不起，你希望我怎么做，怎么说？说我不在意了，原谅你了？这样你心里就能好受了，就不用愧疚了是吗？如果是这样，你根本不用得到我的原谅，毕竟你从来都不在乎过我是怎么想的。”

“我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你误会了……”乔悦忽然觉得有些委屈，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一下子就把话说得那么难听。

并不是说她道歉了，甚至是他原谅她，她心里就会好受些，愧疚感就会轻一些。相反，如果他真的这么轻易的就原谅了她，她心里只会更加的难受，觉得自己更加的无耻卑鄙。她坚持要说对不起，这只是她的一个态度而已。做错了事，难道不应该道歉吗？哪怕这声道歉已经迟了这么多年。

而且……他为什么要说她从来都不在乎过他是怎么想的？根本不是这样啊！

“所以，你到底想做什么？道歉？好，我接受你的道歉，这件事从今天开始就结束了，可以吗？以后谁都不要再提了。”

说完不等她说话，程睿又说道：“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你自己回去吧。”他甚至不等乔悦出声反应就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