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韩江的话，程睿似乎愣怔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自然，微微笑了笑，有些意味深长的说道：“没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的，韩江。”

因为原谅或者不原谅都不重要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听起来像是不在意了，可是如果真的不在意了，那他现在做的这些又算什么？

“就字面上的意思。”程睿耸了耸肩。

“所以……你现在做的一切都是在报复小悦了？”他坚持的问道，眼睛紧紧的盯着他，不放过他脸上任何的细微表情。

程睿微微歪了歪头，一手支撑着脑袋，手指放在太阳穴的位置轻点着，像是在思考，脸上的表情有些困惑，半响才一收，望向了韩江，神态自然坦荡，“怎么能叫报复呢？我做什么伤害她的事情了吗？你觉得她和我重新开始之后过得不好，不开心吗？”

这话把韩江问住了。

他脑海里立刻就想起了小悦平时的样子，还有她脸上的笑容，眼里幸福的光芒。

不开心吗？不幸福吗？不是的，小悦很开心，很幸福，能和他重新开始对小悦来说是一件很幸运，值得庆幸和感谢的事情，所以她一直以来都很珍惜。就算她从来没有说过什么炫耀的话，但他能看得出来，她真的很爱程睿，从未停止过，特别是在他知道她那段婚姻的真相之后。

程睿确实是给她带来了很多快乐和幸福，他像一个普通的男朋友，甚至比一般人做得都要好，完全看不出来他是在报复。如果这样的行为叫报复，那很多人宁愿一辈子被这样报复下去吧？

可如果不是报复，那他现在做的又是怎么一回事？结婚……

想到了什么，韩江身体猛的一震，眼睛倏地的睁大，眼神惊疑的盯着程睿，“你是想在婚礼上做什么对不对？”

一定是这样的！他就是在等婚礼，他一定是想在婚礼上做什么，然后这样就可以报复小悦了！

他就知道，他这么着急的想要结婚，突然将订婚改为结婚一定是有目的的，只是那时候他没有想那么多，更加没有想过这么长时间以来他做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抱着别的目的的！谁能想到他正常的表现下竟然藏着一颗疯狂的心呢？

钟医生说得果然没错，程睿真的病了，病得不轻！

程睿淡笑着望着韩江，但是眼神却有些冰冷，“韩江，有些事你不该知道的你就应该假装不知道，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外人不应该插手，也没有资格插手，你懂吗？我不管你心里到底想到了什么，猜到了什么，总之，你记住了，闭紧你的嘴巴，不要在她面前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韩江被他这冰冷的眼神看得心里一寒，“如果我非要说呢？”

程睿勾了勾唇，浑身的气息一变，瞳孔中央似有寒冰在向四周扩散蔓延，迅速占据了那双黑沉如墨的眼，毫无感情的视线落在人身上，冰寒刺骨。整个人已经看不到一丝一毫熟悉的影子了，韩江只觉得眼前这个人陌生得很，他从未在他身上感觉到过这样的气息，冷漠，不近人情，仿佛已经摒弃了所有的感情，只剩下了一具躯壳一样。

“如果你非要说，那就是与我为敌！”他用最轻柔的语气说出了最狠厉的话，“韩江，你真的要为了她背叛我吗？我跟你多少年的感情了，你跟她又是多少多年的感情？你真的要为了一个根本没有多少感情基础的女人和我为敌，与我绝交吗？”

“如果我和小悦说了这些事，就是与你为敌？你就要和我绝交？”韩江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不敢相信这样的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虽然之前他曾经好像也说过类似的话，但那个时候他的语气和现在根本就不一样，当时他以为他只是开玩笑，可是现在，他知道，他很认真，再认真不过了。如果他真的和小悦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程睿真的会和自己划清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