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她的血还洒了我一脸，可能在她闭上眼睛之前，最后一眼看见我的时候，她还露出了她在世间的最后一个笑容。

我的心瞬间像是被撕裂了一样的疼痛，痛的我甚至不会呼吸了。在此之前，最心痛的一次还是当时林悠扬在宾馆里骗我的时候。

我的眼泪也不争气的流了下来，而跟上次一样，我那老毛病又犯了。

此刻，我感觉自己的胸口闷得受不了，就像是让人重重的打了好多拳一样，完全喘不上来气。

“咳咳……咳咳咳……”在咳嗽了几声之后，我感觉体内一股热流涌上，马上，便咳出了一口血。

这一口血来的“正是时候”，因为它叫停了正在玩命哭泣的楚灵音。楚灵音察觉到不对劲，她一把推开了我，惊慌的看着我。

我感觉得到，嘴角有血流下，楚灵音瞪着哭红了的双眼，喊道：“张兵！你又吐血了！”

她慌乱的从茶几上抽出好几张纸给我擦着血，声音颤抖着问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快，走，我领你去医院！”

楚灵音刚要站起身，不过被我拉着手又重新坐在了我的身边。我咽下嗓子眼里的血，冲楚灵音摇了摇头，声音沙哑的说道：“我没事。上次悠扬的事情，我不是也吐血了？放心吧，小毛病，死不了。”

我腾出了双手，捧起楚灵音被泪水蔓延的脸蛋，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痕，说道：“灵音，你放心，你爸妈的仇，我妈的仇，由我来报。我张兵，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楚灵音啜泣了两声，然后重重的点了点头说道：“我相信你，只要是你口中说出来的，我都相信。但是我还从来没见过人会突然吐血的，你还是跟我去一趟医院吧。你要是垮了，我怎么办？”

“我没事，我自己身体什么情况，我很了解。刚才不过是急火攻心罢了，睡一觉就好了。”我虽然还是感觉胸口很闷，很痛，可是我现在一点也不想考虑我自己的事情。我妈的仇人近在咫尺，这个仇不报，我张兵，誓不为人。

“灵音，你先别哭了。咱俩现在应该感觉到高兴才对，因为刘耀祖还活着，咱们才能知道事情的真相，而且还有机会亲手为已故的人报仇。这样吧，你应该有郝庆的照片吧？”

“啊？”楚灵音回想了一下说道：“算是有吧。我手上有他的档案，有一张两寸照片，我这就给你拿去。”

楚灵音起身去了卧室，我则去卫生间里漱了漱口。小时候听过一个脍炙人口的故事叫“诸葛亮三气周瑜”。那时候我以为人被气到吐血，都是假的。直到现在我也被气到吐血，我才相信这是真的。

我在卫生间洗漱之后，也进了卧室，楚灵音的桌子很乱，上面的资料特别多。

我站在她的身后，一只手搭在她的香肩上，终于找到了郝庆的照片，说道：“就是这个了。可是事情过了二十年，连我都不记得刘耀祖长什么样了。你就更不可能记得他了，你现在要他的照片干嘛啊？”

我从兜里掏出了手机，然后对着郝庆这张两寸照片拍了一张照片。最后找到了我爸的微信，发了过去。

楚灵音看见了以后，问道：“这事儿……你就打算这么直白的告诉骆叔叔啊？”

“这是最合适的方式了。一锤定音的人，必须是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