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下越大了，阴冷的夜色之中，黑色的轿车在夜的海洋之中缓缓前进。

阿武开车，车速平缓。

叶绵绵趴在车窗上，从车窗玻璃反映之中，她看到自己头上被纱布缠裹着。

伸手去触碰了一下，仍旧能够感觉到那细小的发丝像刺一样扎着手。

“慕寒川，我后面剪了很大一片头发是不是？会不会很难看啊？”

慕寒川跟她一起坐在车后座上面，他这边的车窗敞开着，雨粉从车窗里飘散进来，打湿了他的脸颊。

他在抽烟，为了不干涉到她，他是侧着身子面朝着车窗外面，将那浅淡的烟雾喷向外面。

可惜，雨太大了，那烟雾不仅没有飘远，反正凝聚在他的俊脸上，仿佛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忧郁。

叶绵绵一连唤了两声，慕寒川这才反应过来，将烟蒂扔向了车窗外面，关好车窗这便转过头看向她。

“怎么，不舒服吗？”

他侧过身来，手背轻轻地试探了一下她的额头。

并没有发烧，他这才放心了一些。

原本按照医生的要求，她还需要住院几天，现在是暂时不能出院的。

但是他等不了了。

“没有不舒服，我说，我后面的头发会不会很难看？”

“头部动手术都是这样的，都需要剪掉头发的……难不难看，现在也看不出来，反正包扎着纱布。”

“哎，你这人真是的，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哄哄我啊？”

她冲着他白了一眼。

他笑了，笑容很灿烂，露出雪白的牙齿，然后伸长了手臂，将她轻轻地揽到了怀里。

“这么说吧，你就算剃完了头，也很美！”

“光头就是尼姑了，你你你，让我去当尼姑吗？”

“你想吗？想就去！”

“那我真去了，你不想我？”

他轻笑了一声，将她搂得更近了，“你去当尼姑，我就去做和尚，仍旧可以住在一起！”

“你，你，你，太不要脸了！”

慕寒川勾唇笑了，将她搂得更紧了。

车子在夜色之中奔驰。

半个小时之后，便抵达了小岛。

叶绵绵从车窗里看出去，大雨倾盆下的海面，是一片混沌。

阿武先下车了，撑着雨伞打开了车门，慕寒川从另一边绕过来，抱着她下车。

雨夜里，这房子里的灯光，远远地看着就觉得十分温馨。

进门之后，慕寒川将叶绵绵放在了沙发上面。

从浴室里拿了一条毛巾出来，帮叶绵绵将头上的雨水给擦试干了。

她被他擦得摇摇晃晃的，却是微笑地看着他。

“笑什么？”

他疑惑地看着她。

“慕寒川，你怎么不抱我到卧室去？”

“困了？”

他在她身边坐了下来，看着她明净俏丽的小脸，他的神色始终有些黯然。

外面的雨依旧下个不停，风吹着窗帘在恣意地摆动着。

“不困啊！”

“嗯，你休息一下，一会佣人把晚餐做好了你多吃一点！”

“你要去哪里？”

“有点事情，我去去就回来！”

“嗯嗯……”

慕寒川上了楼，片刻之后换了衣服下来，这便跟着阿武一起走进了雨幕之中。

叶绵绵这几天在医院里也呆腻了，出院之后，整个人都就像出笼的小鸟一般。

她推开门走出来，看着慕寒川的车子消失在夜色之中。

她走出来，站在台阶上，仰望着夜空，感受着那潮湿的雨滴打在她的脸上。

深深地嗅上一口气，空气之中还充斥着淡淡的花香。

闭上眼睛，她心里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