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病。”那人咬牙道。
晊晙呼吸不过来,脸色渐渐苍白,又没有气说出声,只得拍着一边的墙壁,示意求饶。
那人缓缓挪开膝盖。晊晙在感受到空气的同时,感到了一个尖锐的金属物顶在他颈动脉处。
“是我的伙伴病了。他从四肢往胸口的骨头,一截一截地,渐渐化成水了。先前求我截了右手手掌,但是,我不能再替他截断整条胳膊!”
“你伙伴叫什么名字?”
“木汀。”
逸子记得他们当时截了江南的军粮,还打伤了不少人。没想到还敢找回来!简直是低估了他们!
逸子眯了眯眼“我以为你是来谢罪呢。”
晊晙愣了愣,惘然极了。
“你截了我的粮食,整整五船粮食。我很讶异,你们吃得完么?你们是拿去吃,还是拿去填江?”后面那人缓缓道来。
晊晙深深吸了口冷气,知道是碰到正主了。
不会错了。
晊晙反应过来,小心地笑了“这个嘛,我也很抱歉,但是人以食为天,除了吃,我们也要拿些船上的贡品去贿赂别人,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逸子第一次看到有人这么坦坦荡荡说自己贿赂别人!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那,既然是误会,能不能收手了?”晊晙试探地问。
逸子看了看手里的刀,笑笑“我不想跟你打,但是我对你不放心。”
“你数三声,你走左边去,我闪右边去?”晊晙商量道。
逸子点头。
“三!”逸子松手,晊晙迅速往一边闪开。
逸子并没有向左边去,只是站在原地拍了拍身上的尘,看他的眼神真不知是蔑视还是哭笑不得。
“那个能贿赂谁?”逸子说,“行了,起来吧,出去把误会跟外面的领头,就是那个衣服上有麒麟,脖子上有长命锁的那个将军——江南小霸王,说清楚。”
晊晙活动了一下脖子,然后学着他们的样子,作了一个揖“谢殿下!”
呵!真是个滑头的小子。
这个宴会闹得很大,什么人都知道自己一定会在胭红楼上。
“明天中午过来拿药。”逸子往四周看了一眼,推门进到房里拿起一个把玩的琉璃盏递给他,“拿这个过来他们就不拦你了。”
“这贵重,万一被人偷了怎么办?”
“偷了你就像今天一样进来,闹得动静大了我就来了。”
殿下是逢乱必出呵!
晊晙爽快一笑,没有拿那个琉璃盏“那我依旧这么来算了!我收不住这么文雅的东西。”
逸子往外面说了一声“拿纸笔来”。送进来的是昳旿——大概是不放心,就自己过来了。逸子写了一张纸令书,印了印章再递给他“一张纸,不要丢了。”
晊晙拿过来叠好放在衣袋,再次行礼“谢殿下。”
逸子又提笔写信给摩克学院“之前已经替你们求过援兵,这会儿难得你出来了,叫自己人来照料一下。”
“援兵?我没有见过什么援兵。”晊晙闻言,伸手挡住纸张不让他写下去。
逸子困惑地看了他一眼,只见他面露难色。
“你有所不知,我们在那里一会儿一个着落,根本找不着人的!让他们去也是送死。”他苦涩道,“而且,那个地方凶险异常、变化多端,我怕约定好了也没办法遵守。”
逸子低下头,看到他手上有一道很深的伤疤,也不知道他自己涂了什么,简陋地包扎住了,只是刚刚打斗的时候给他弄散了,看出有些发脓。
逸子顿了顿,让他挽起手袖来看看。
晊晙一笑“不好看。”说完,就行礼告辞。
解药都求了,为什么不多讨要些药品?
约莫是不想过分求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