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因还没对任苒的一席话作出相应的反应，就听到钱唐憋不住的“笑声”。

关因用余光斜了钱唐一眼，“你觉得她说的很好笑？”

呃……钱唐微囧，要说好笑，似乎不妥。要说不好笑吧，可他又确实笑了。

“不是，属下只是觉得任苒的……思路很新奇。”钱唐自觉的自己的解释很委婉。

“新奇？”关因冷哼了一下，“新鲜的奇葩吧。”

钱唐一时语塞，他没想到自家关总是那样理解“新奇”一词的。

任苒撇了撇嘴，“你可真是无趣的很，要不是我们前生有缘，我还真不想和你呆下去了。”

“前生有缘？”关因不以为然地翻了个白眼，“我是前生造孽吧，才会碰上你这样的女人。”

“你……”任苒所有的心情，都被关因“前生造孽”这四个字给破坏殆尽了。

想到千年之前的那场灾难，曾经不止一个人指着她说过“造孽啊，孽缘啊……”，彼时她面对众人的责骂，承受他们的怒气，都无话可说。

而今，被那场惨祸的当事者之一，在千年之后这么一说，他虽无心，觉得不过是一句戏言，但对于任苒来说，无异于再次撕开陈年旧伤，心里堵得慌，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因为，她只要一想到关因之所以会成了如今这样，都是为她所累，心里又怎会好受。

关因原本都准备好听任苒长篇大论的反驳，没想到她却沉默了。

好奇之下，他回头看了他一眼，见她脸色忽然白了几分，神情落落寡欢，眼中似乎还有晶莹的泪珠。

他自认为刚才的话并没有什么过分之处，毕竟之前的一些行为，比如将她送进拘留所，将她一个人丢在漆黑的夜里，都要比刚才的言行来的过分。

可他也没见她因此生气，或者难过之类的。

反而，不管他怎么说怎么做，她都照样纠缠着他。

没想到，他刚才顺嘴说的一句话，居然会让她有那样的反应。

任苒的反应，是关因始料未及的。

看着任苒伤心的样子，他虽然觉得有些别扭，但也不愿意因此就放下身段去安慰她，便当作什么都没发生，没看到。

车子的奇怪气氛，很快就影响到了钱唐。

他悄悄瞥了一眼关因和任苒，心里唏嘘不已，嘴上也是半个字都不敢说，生怕自己说错话。

任苒不想在车子里呆下去了，只要看着关因的身影，隐隐作痛的脑子里就不断地回放着“造孽，造孽……”，配上千年前血流成河的画面，连跳动的心也开始难受起来了。

“钱唐，停车……我要下车……”任苒看一眼呼啸而过的窗外，觉得此刻也许只有喧闹的地方，才能让她忘却那些带血的画面。

“啊？”钱唐愣了一下，没有在第一时间按任苒的提议行事。

关因听到任苒要下车，不解过后，就觉得生气，有种被人戏耍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