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把事务都办好，阿句也再次埋进充满沸御蛋液的大瓮中，朱显才有时间对秦悠然、腓灰道谢。

“村长如果真的感谢我们，不如送我们体术真解？”腓灰忽然提道。

“体术真解？”朱显有些讶异，“你们怎么知道我们有体术真解？”

鳄鱼村和蟒蛇村的体术都是一样的，甚至附近所有村子学习的都是同一套体术，两人又怎么会知道体术真解刚好在鳄鱼村呢？

腓灰当然不知道，他只是随便问问而已，“电影”中也没有提起过这件事，不过没想到朱显居然真的有。

“体术真解不能随便送人。”朱显却拒绝了。

“为什么？我们帮了你很大忙不是吗？！”腓灰有些气恼，体术真解里记录的才是最完美的体术，而且还有很多心得内容记载其中，只有通过体术真解，才最有把握将其臻于完美。虽然由村民来教也已经很不错，但能得到体术真解，当然更好。

“这件事不是我可以决定的，体术真解也不是我可以控制的，不过……”朱显还是松了点口风，“我可以让你们见它一眼，至于能不能被它接纳，就要看你们了。”

闻言，腓灰心里就咯噔一下，他已经听明白了，这种事情是要由“游戏”决定。但他还是不愿意就就这么放弃，于是朱显便带着二人朝藏有体术真解的地方走去。

体术真解藏的地方很……很难猜，如果不是朱显带路，两人也没有料到明明只是路上一块石头，居然就是体术真解的本体。

说是在路边，就真的只是在路边，旁边的杂草都快淹没了它。

石头也不如石碑规整，有棱有角地不规则，似乎只是随处可见的大石，高度大概到了秦悠然的膝盖，等朱显把旁边的杂草扒拉开，才发现它深陷于地，只是不知道原体到底有多大。

秦悠然定眼看去，却忽然发现自己已经处于一处奇异空间内，像是在深邃的宇宙中漂浮，半透明的身体浮现着淡淡的金光，一个白色人影在她面前演示着最标准的体术。

转过身去，又能看到从上而下的一层帘幕，帘幕上白色的字体阐述着这门体术的真正法则。

秦悠然眼神扫过这些白色字体，它们就如烙印一般深刻于脑海。

出人意料的是，这里只是一句话。

“杯中的水是光辉的海中的水却是黑暗的。

小理可以用文字来说清楚；大理却只有沉默。”

白色的字体移型变换，最后只剩四个字——无象体术。

秦悠然“……”

要说是无象，那又为什么又要有一个人演示最标准的体术动作呢？

心声似乎被听见，眼前帘幕再现白字，密密麻麻的前人心得。

“道行无迹，妙极无象……”

“欲无象，先有象，象发自然，处处无象……”

“一切有为法，皆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看得秦悠然紧皱眉头，而后也不放心上，转身看回演示体术的人影。

人影看不出男女，似乎只是由纯白的光线勾画，他的一举一动，处处牵动法则，秦悠然本来没有理解那些文字的意思，但看着他动作，脑海中的道义似乎也开始明悟起来。

身体不自觉地跟着运动，一股精纯的法则之力从天灵盖直冲而下，似乎要把身体与脑海中的杂质都洗去，淡金色的身体愈发凝实，神智从未有过的清醒。

飘忽却凝实，明智而纯粹。

她在奇妙氛围中度日，在法则之海徜徉。

时间过得又快又慢，让人分不清岁月。她似乎运行了上亿次的体术，又好像只是动作了一遍。

等完全领悟无象体术，她才回到现实。

但在腓灰和朱显看来，她却只是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