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似乎有人在耳边说话，熟悉的声音。

“能听得到吗？”

明明就在耳边，但是又觉得好遥远。

“顾长缨，以后你的名字就叫顾长缨了……”

“再说一次，你的名字叫什么？”是一个女声。

顾长缨脑袋昏眩，眼皮沉重，撑不起来，她好像能感觉到有人在周围走来走去，高跟鞋的哒哒声，清脆，如同扎在心上，她浑身疼痛。

“我是……”她艰难开口，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你是谁？”有人催道。

“我是……顾……”顾……

她叫什么？她不是顾长缨吗？

不对，她好像不叫顾长缨……

“陆……念……”

陆念？

她怎么会说出这个名字？

她明明是……

“不，你不是陆念，你是顾长缨……”

“快点，你是谁？”

顾长缨的意识陷入无边的混沌里，她记得女人的声音气急败坏，有什么扎入她的手臂，她感觉不到疼痛，只有痒痒的麻麻的，浑身无力。

“陆离，好了没有，那个人快来了，我们的人撑不了多长时间的……”

“就快了，但是她意识太强了……”

“那就加大剂量，快点！”

“吵什么，守不住也得守，宁纵是谁，硬碰硬有可能全身而退吗？”

“还说我，要不是你过于自信，以为能催眠，我怎么可能答应干这种蠢事，幸好那边还有孩子做筹码……”

“孩子孩子，你以为他在乎孩子还是在乎她？你不了解他。”女人道，又掀开顾长缨的眼皮，“她晕过去了，必须赶紧催眠。”

“麻烦，你快点，我出去看看。”男人的声音。

是陌生的。

“要怪就怪你惹上了不该惹的人吧。”女人说着，就将药推入她体内，顾长缨感觉一种灼热感燃烧着她。

火。

一场大火。

“顾长缨，陆念是你，你就是陆念，你要替她活下去。”

顾长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她终于有了些许力气，但是还不足以让她睁开眼睛看清对方，只觉得她身上的香水味是柠檬的味道，她的卷发，她手上冰凉异常的温度。

“顾长缨爱他，陆念恨他，你呢，会怎么样？”她喃喃自语，“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陆离！他来了!”她听到一阵打闹声，接着就是门被踹开的巨响。

顾长缨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觉得自己似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但是她看不见任何人，只听到声音。

“宁纵，你会不得好死的，你这个怪物！”女人说完似乎就没了声音。

取而代之的是鲜血的腥味。

她被人抱了起来，男人的怀抱，熟悉的。

“顾长缨，对不起，我来晚了，咱们回家了。”

“顾长缨，对不起，我来晚了，咱们回家了。”

“顾长缨，对不起，我来晚了，咱们回家了。”

接着便是无边的黑暗。耳边只剩下男人的声音。

“顾长缨？”他叫醒她，“你又做噩梦了？”他握着她的手，顾长缨看到男人的脸时下意识甩开了，用力过猛，差点没把人摔了。

和梦里的声音一模一样。顾长缨警惕地看着他。

姑苏妄吓了一跳，不过也能理解她被噩梦惊醒的应激反应，只是他不喜欢她这样陌生地看着自己。

“你怎么了？”他关心地问。

顾长缨无神地盯着自己的手背，梦里那里曾被打进过药剂。

如此真实。

但是，没有针孔。

“没事，做噩梦了而已。”她道，便要下床，但是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