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轻蔑,捋须道。
我肯定说错了话,而且大错特错,果然是少壮不读书,老大遭人笑。
我不免后退几步,心有戚戚,我拽着衣角,面对这从未有过的嘲笑,眼前有些氤氲。
“都说种相提携后进不遗余力有长者之风,今日算是见识到了。”身后初雩的先生响起,他大约从未说过重话,白脸微微泛红。
种相?那不就是种奎他爹种世卿,果然是一家人。
众人不再笑了,只是脸上神色难辨,都纷纷望向种世卿。
种世卿微微愠怒,但他还是反应过来,脸上褶皱堆砌出一个和他儿子种奎很是相似的笑容“初雩先生,你难道忘了老夫做侍读的时候,对于文章之事一贯不留情面。说起来,我也是很怀念为先生讲课的时候。”边说边盯着初雩,还不忘捋一捋他不长的胡须。
虽然我听不太懂,但能听出里面的嘲弄之语。
我开始迅速在脑子里搜索一些可以占上风的词语,但总是搜罗不出又恶毒又优雅的好词语,脑中一闪再闪的也就“老匹夫”三字。
但经过青螺坊伤人事件后,我意识到逞一时之强容易,但蛮干只会让亲人担忧,而且丝毫帮不了初雩先生,更会使他的处境难堪。
我向着郡主投去求救的目光。
这郡主也迅速瞟了我一眼,心领神会地一笑,“这满园梨花不看,倒看您老少逗乐。兰姑娘,老相国可是太子老师,治学严谨,这首梨花词你得好好背下来。好了好了,亭榭中备有茶点,各位烦请移步。”
人群渐渐散了,我回头看了一眼初雩先生。
“你得罪了种相公。”我有些内疚。
初雩先生淡淡一笑“无妨”
“他会不会报复。”
“这世上除了一人,没人敢拿我怎么样。我虽苦辛,但貌似也是最安全的。”
“我是不是错得很离谱。”
“不离谱,我觉得你很有想象力。”他微笑,好像看得意门生一般。
初雩先生走后,我枯坐一会,也准备打道回府,却在门口准备上马车的时候被萧琰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