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的一部分中,拼凑出一个真相来。他们要找的第一个人是苏寅。
两人这般悄然前行,足足花了两个时辰才从西市穿行到东边那片梯田,两人几乎横穿了整个红叶谷坊市区,还绕了不少路,所以才耽搁了这许久。昨日来此之时已是夜幕降临,时隔不到半天,居然又再度回到了此地,两人都有些错愕恍惚的感觉。
两人互相搀着,慢慢爬上了这条山道,分明昨夜两人才从山上下来。回首看去,红叶谷的乡村部分静谧地卧在山谷之中,慵懒的晨光照耀之下,像只趴在狗窝里晒太阳的土狗。而红叶谷的坊市部分被一座山横出来的一角挡在背后,从此处看去完全看不见红叶谷的主要部分,藏得极好。
登上山道,郑万厦与李莫邪都没有说话,他们现在只想赶紧找到苏寅,然后把谷中发生的情况都给苏寅说了。郑万厦自然还要问问他和秦离焱之间到底怎么回事,还有就是,善扬郡主和颜欢欢去白鹤山庄是不是有危险。
两人沿着山道一路走,终于见到了那条熟悉的小径,沿着小径再往前便是那个缆索之处的平台了,可是现在还是不见苏寅身影。两人心下都有些惴惴,莫非,苏寅他,遭遇了什么不测?不过这最隐蔽最不好的念头两人都没有说出口。
走到了平台之上,面前便是万丈悬崖了,云气之厚便是阳光也穿不透,这个深渊正处在两片悬崖中间,像是天造地设一般,一年之中也很少有阳光能照耀进来,所以格外阴寒,即便在盛夏白日,亦有一股寒冷之意笼罩着两人。
郑万厦见此处也没有苏寅身影,而且缆绳之下也不见那个竹筐,难道苏寅坐着竹筐出了谷?可是东高西低,苏寅是怎么过去的呢?郑万厦心中疑窦丛生,烦恼不已,有些焦躁地对着深渊大喊道“苏寅——你在哪里?苏寅——”
但只有深渊同样传递过来的——“哪里?苏寅——”的回声。
郑万厦疲惫地坐到地上,悬崖间的烈风狠狠剐在他的脸上,他几乎要睁不开眼了,嘴唇上也被吹起了几块死皮。憔悴极了。李莫邪自忖有内功护体,倒是不惧风寒,但万厦哥哥又怎么抵御这彻骨阴寒呢?所以李莫邪索性抱着郑万厦,用自己的身体帮他挡掉一些风头。
忽然之间不知从何处飘忽传来了回应“郑兄?是你吗?”一般的大声喊话,在深渊的两边绝壁久久盘旋回荡。郑万厦一听,果然是苏寅的声音,打起精神来,却不知该向何处喊话,只能继续对着深渊回答道“是我,郑万厦,苏寅,你在哪里?”郑万厦一个词一个词地说,似乎是害怕如果吐出一句完整的话,会被这深渊给吞掉主要的意思。所以说一个词便停顿一下,让回音有节奏地回响传递到苏寅的耳朵里。
苏寅的声音再次飘忽传来——“郑兄,你在哪里?我在山顶。”郑万厦一阵疑惑,这里不就是山顶吗?便对着深渊喊道“我们在入谷的竹筐停放的平台上,这个平台,你能听见吗?”
“听见了,听见了。令夫人和你一起来的吗?”
郑万厦心想这厮怎么净问些无关紧要的问题,这都什么时候了?便道“是。我们现在怎么才能找到你?”
“哦,你们从平台上的路出来,上山顶有其他的路,你们出来往右看,往上走就行。”
郑万厦和李莫邪打起精神,依照苏寅的话走出平台,循着小径走到了原本的山道之上,然后又循着山道继续往上。
走到山顶,终于看见那个一身白衣,外披黑色斗篷的身影。郑万厦急切无比,唤了一声“苏少侠,找你找得好苦啊。”
苏寅不知谷中变故,见郑万厦这副模样,不解地看向跟在郑万厦身旁的姑娘。
好在郑万厦稳定了情绪,开始简单说起了谷中之事“苏少侠,现在西军已经打进了红叶谷,谷主府恐怕已经沦陷了,谷主下落不明。”
苏寅闻言巨震,“什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