铢必较起来?
大食使节还待再说,李承乾已经不耐烦的摆摆手:“此事就此决定,贵国若想交换俘虏便依照太尉之言办理,否则就此作罢。”
大食使节不敢再说,怏怏退去。
至于诸般番邦朝觐,重中之重自然是刚刚改名的“扶桑国”……
“扶桑国”国相岑长倩代表国主李泰进殿朝觐,没有其余那些异族番邦冗长的礼单,只是捧着一个锦盒大步进入殿中,照例将一份声情并茂文采锦绣的贺词念了一遍。
程咬金在一旁诧异道:“魏王殿下已经出海就藩、封邦建国,现在入京朝觐便等同于两国往来,作为大唐之藩国却空手而来、不备礼物,岂不是失礼之至?”
岑长倩面色如常、镇定自若:“国主乃太宗血脉,就藩于外、为国藩篱,力求经略‘扶桑’、整军经武成为大唐东海之屏障,为此,勤俭治国、艰难困苦,实在拿不出珍宝钱帛作为贺礼。”
有人笑道:“咱们都知道魏王日子过的艰苦,可总不能什么也不拿吧?”
“魏王为国藩篱、志存高远,即便什么也不拿也在情理之中。”
“没错,只要魏王能够将扶桑治理得妥妥当当,使得帝国在东海之上拒敌于外,便有大功于社稷,岂在意那点贺礼?”
不仅因魏王李泰第一个出海就藩、封邦建国,面对种种困难举步维艰,朝堂之上要予以体谅,单只是站在殿中这个器宇轩昂、不卑不亢的少年,就无人敢于轻视,更别说拿话讥讽挖苦。
谁人不知岑长倩乃贞观书院之佼佼者,深受房俊器重?
即便不在意房俊,又有谁不知当初李治兵变之时是岑长倩率领“神机营”死守东宫、保护太子无恙?
每一个人都知道这个少年前途无量,其叔父之余荫、其建立之功勋、其自身之才华,即便仁和一朝因其年龄原因未必走到高位,但等到将来太子登基,此子必然青云直上、一飞冲天。
官场之上捧红踩黑,谁会如程咬金那般得罪人?
岑长倩站在殿上,微微躬身将礼盒交给一旁的内侍:“倭岛偏居海外、蛮荒之地,其国衰弱、其民愚昧、其地贫瘠……然如今举国上下内附于大唐,却是风生水起、人杰地灵,甚至于天地之中长出如此祥瑞,足以说明我大唐如日中天、奉天承运,即便倭岛那等不毛之地,也由此逆天改命!”
李承乾来了兴趣:“哦?不知是何等祥瑞?”
“请陛下一观便知!”
内侍捧着锦盒快步来到御案之前,将锦盒放在案上打开,李承乾俯身而视,顿时瞪大眼睛。
锦盒之中,一支“双穗禾”躺在其中……
刘洎离得近,侧身踮脚看了一眼,大吃一惊:“居然是‘神禾’!”
太极殿上顿时一片鼓噪,纷纷目露惊奇。
李承乾龙颜大悦,一挥手:“拿去给诸位爱卿一观,看看与当年神禾原产出的‘神禾’是否一样?”
所谓“神禾”,既“禾生双穗“,一株禾稻长出双穗,自古便被视为上天对帝王德政或地方治理的嘉许。
贞观元年,太宗皇帝出游至长安城南,田野之中见到禾生双穗的景象,称之为“神禾“,命其地为“神禾原”……
如今倭国刚刚内附于大唐,成为大唐海外藩国之一,便出现了此等“神禾”,岂不正说明陛下封邦建国之决策上应天心、下顺民意,乃千古之德政?
什么金山银山的贺礼,也比不过这小小的一株禾苗!
内侍捧着锦盒在殿内游走,房俊待其来到近前也仔细打量,他曾经便是学农出身,知道这种变异株是有概率存在的,却从未曾一见,自然很是好奇,甚至上手婆娑,翻过来仔细观察,看看是否李泰那厮弄虚作假。
内侍脸都白了,瞪大眼睛战战兢兢,唯恐房俊手上一用力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