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十四年前,羽飞第一次参加繁嗣活动,慌乱中,她一抬头就看到了金三,羽飞几步跑过去就拉住了他。金三当年也已经快七十了,不再参加繁嗣活动,他正到处寻找没回去睡觉的烟五,烟五很可能在水道洗澡睡着了,会被水冲走的,所以金三顾不得会打扰大厅的庄严活动,急匆匆地跑了出来,却不想被羽飞拦住了。金三被羽飞紧紧地拉着,无辜地看着寒二族长和众人。当时的寒二族长为难了,从梅迪尔时代传下来的规则“男人不能强迫,也不能拒绝。”,根据这一梅迪尔族的传统,金三在这个时候是不能拒绝的。这一出乎意料的情况,把众人都搞蒙了。但繁嗣活动是庄重的,没有人敢笑,大厅里除了女人抱着的婴儿发出断断续续的声响,也没有人敢说话。就这样,金三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羽飞拉走了。
后来,在金三等人的强烈要求下,梅迪尔族修改了繁嗣法则“六十岁以上男人可以拒绝女人。”
羽飞起床看看飞朋,两岁的飞朋睡得很香,羽飞快速地跑到大厅,溜进了男人的卧室,偌大的卧室里人很少,刚回来的蓝二已经呼噜震天。金三的床铺在洞口,他正安静地躺在床上,羽飞走过去拍拍他,金三警觉地翻身起来,看见是羽飞,正想说话,羽飞伸开双手紧紧地抱着金三,轻声说“我突然想起了你。”然后松开手,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金三在那里发愣。
寒大此时正躺在男卧室的角落,哼哼着,很痛苦的样子。寒大是寒二的哥哥,在祭山途中就生病了,月静来看了几次,也不见好转,回到洞中就一直躺在床上再没有下地,寒二、金三和其他几个人曾帮他递过食物和水,但他一点没吃,一滴没喝。金三坐在床铺上,听着寒大的痛苦呻吟,他站起来去拍熟睡的耳聋寒二,寒二莫名其妙地看着金三,金三抬手示意寒二看看寒大,两人一起走过去。洞壁的蓝光下,寒二黑色的脸上尽是痛苦和绝望,寒二说“老哥,怎么啦?”声音大得吓走了寒大脸上的痛苦,寒大睁亮眼睛盯着他们俩,周围也围过一群老人,都面无表情地看着寒大。
寒大不停摇摆的手停了下来,指着自己的头说“疼得厉害!”
寒二大声说“什么?你听见了什么?”
寒大拼尽力气大声重复“很痛,受不了。”这一用力,他的头疼得像炸了一样剧烈,脸扭曲成一团,大声叫唤起来。
寒二说“都病成这样了,还走哪儿去啊?”
寒大不再理寒二,又不停向众人挥手,示意大家都回去。
几个老头相互看看,显得无能为力,陆续散了。
金三走出卧室,穿过大厅,来到厨房,他从台子上的筐子里拿了几个晚餐剩下的红果,用一根柴棍在墙角的火灰里掏了一个洞,火灰堆的表面已经熄灭,然而掏开后又能看见里面有点发黑的火炭,颅山光下,红色也变成了黑色。
金三把红果埋进了火堆里。静静地在旁边等着。他的灰白的胡须又长又浓密,几乎遮盖了整张脸,油光的额头向上一直延伸到头顶,岁月已经磨掉了他大多数的头发。
金三把烤得滚烫的红果在寒大的额头上敷着,慢慢地,寒大的声音变小了,等到红果不再那么烫,金三说“吃吧,热的。”
寒大勉强坐起来,啃了几口,一张一翕地艰难吞咽着。浑浊的眼睛盯着洞壁,入了神。男人们如雷的呼噜声渗在卧室里呛鼻的怪味中,让病中的寒大有些窒息,他把眼神移向金三,说“你睡吧,我好多了。”
金三不放心地反复看了看寒大,说“还吃吗?”
“不了。”寒大喘息一声,缓缓躺下。
夜深了,金三经过这一折腾,已经无法入睡,他悄悄走进男孩子的卧室,卧室里一股热气,孩子们都睡了,均匀的呼吸声,此起彼伏的呼噜声,翻身的窸窸窣窣声,稀奇古怪的梦话声,很是热闹。一个孩子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