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铁匠也想起来了,也是震惊看来,怪不得他们一行都有战马,随便一个随从,也可以打得那白役满地找牙,原来是他们。
胖皂隶刘可第这时说话“可不是,剿灭焦山匪一战,我也有在场,那可真是摧枯拉朽,我们几庄八百人,那些匪徒两千人,防守的还是坚寨,结果一鼓而下了。郁师傅,现在新安庄百废俱兴,你们过去,正是受器重的时候,可不要错过时机了。”
看几人颇有意动,他又道“今日这事,你们大大得罪了牛班头跟韩指挥使,杨相公不可能久留邳州城,他若一走,你们……怕班匠银加到一百倍啊,特别他们若是强抢……”
郁铁匠等人看着这个铺子,眼前说话的也是个官差,却听杨相公的差遣,可见他身份没有错。
他们更不能说杨相公为他们打抱不平错了。
只是几十年都居在邳州,突然要走了,颇为不舍。
特别这铺子,一点一滴都是心血啊。
胖皂隶刘可第又道“舍不得这个铺子?”
他摇头道“一个铺子算什么?到新安庄一样有铺子,铺子还更大,换个地方继续打铁罢了。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舍不得媳妇套不了恶狼,郁师傅,你们时来运转了,要抓住时机啊。”
杨河摇摇头,这胖皂隶都说什么呀。
听郁铁匠儿子郁有铁道“不知到了新安庄,杨相公如何安排我等?”
杨河道“方才刘爷说得对,我新安庄确是百废待举,对铁器的需求非常多。你等到了庄后,确实会有个大铺子,比这铺面大了数十倍。然后会给你们一定量的工食银底俸,再看你们打制成品,若合格又多的话,获得奖金就越多。依我庄中举措,怕一年下来,所获就会超过你眼前这个铺子。”
他说道“你们若愿带学徒,或是传授技艺,他们出师后,他们的成品,你们也有一定量的提成。带的徒弟越多,所获越多,各项技工等级待遇也会相应提高。我新安庄发展迅速,对各项铁器需求会越大,市场大饼不断扩展,你们不必担心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的事。”
郁铁匠等人听着,都是睁大眼睛,似乎听懂,又似乎没听懂。
不过杨相公这样说来,到新安庄似乎非常不错的样子。
他还是剿灭焦山匪的厉害人物,没必要诳骗他们这样小小的工匠。
郁铁匠猛然下定决心,虽然杨相公说的,他很多听不明白,但到新安庄会得到很好安置这是肯定的。
眼下的事态,邳州城肯定不能待了,正好换个地方从头开始,毕竟是匠人,手艺在手,走到哪都不愁没饭吃。
而且眼前这位秀才,诚恳不说,人还非常和气,称他为师傅,哪个读书人这样跟他说过话?
从道义上来说,杨相公今日为他们解难,自己就必须回报,否则会被人背后戳脊梁骨的。
他说道“有铁,铁墩,铁锤,将铺子收拾了。”
他儿子与两个徒弟都大声答应了,不过这事情急转直下,突然就要离开这熟悉的环境,他们神情都有些忐忑。
郁有铁突然想起一事“走了后,这班匠银,还有各项赋税粮税……”
匠户交纳班匠银后,除了可免除一部分杂泛差役,其实还有正役与税粮,这并不能免除。
杨河微笑道“无妨,让他们到新安庄向我要。”
招揽了一个铁匠大家,他心中颇为舒坦,趁热打铁道“你们久在邳州城,若有什么相识的匠人,愿意走的,也可以劝说一二。”
……
约定好相关事宜,杨河等人离开郁家巷,胖皂隶刘可第在承宣街为杨河找了一家客栈。
这边靠着馆驿,环境优美,能开设的,都是大客栈。
杨河赏了胖皂隶十两银子,让他带邓巡检的书信去寻找邓发或邓财。
揣